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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着眼眶、披着散发的杜拾羽,终于出来应门了。
门开了个缝,她那连珠炮似的骂人词汇已经先行而至。
“妈的!你这家伙怎么搞的?这么一大早跑来扰人清眠,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很要不得、又没公德心的事吗?你自己老了不用睡觉,也不必拖人一起下水啊。”
“拾羽,你的起床气很严重。”站在门外的袁震,一点也不为她这格外与众不同的迎宾方式感到意外。
一直到他出声,杜拾羽这才终于意识到,门外站的,正是那个前几天差点把她吓破胆的男人…袁震。
而且更可恶的是,他居然笑容满面,一看就知道有了一夜的好眠!
“你你你…”指着他,她好半天说不好出话来。“你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
“你难道不觉得,让客人一直站在你的门口,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
“你才不是我的客人!”开玩笑,要是真的让他登堂入室还得了,她虽然没精明到哪去,可这种蠢事,她还知道不能做。
雨琦说得没错,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晓得他是不是一只披着孔雀华丽外衣的大色狼啊。
“我不是你的客人?”他的嘴角微微一扬,那笑中似乎带着戏谚“那我是你什么人?男人?”
听到他这种大言不惭的说词,她原本委靡的精神,这会儿全教怒火给点燃了。
我的天啊,这男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她的男人?他慢慢等吧!
“呸,谁说你是我的男人!”
“我没说,是你说的。”隔着门,他满意地注意到,她的脸已经因为怒气而胀红。
杜拾羽原本就有一张圆圆的苹果脸,现在沾染了绯红色,更像一颗令人垂涎的美味苹果,让他有股想要将她给吃下去的冲动。
“我才没有!”她气得双拳紧握,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招谁惹谁,怎会惹上这么个阴魂不散的大瘟疫。“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嗯,看来你对这问题十分敏感。”他耸了耸肩“好吧,那我们就换个话题,不聊这个了。不过,你总该开门让我进去了吧?要是让你的邻居看到有个男人站在你门外不走,总有点不太好吧?”
面对她,他总是有好心情的。只可惜,她并不作如此反应。
他的话气得她牙痒得很,可却又不能否认,现在才刚过上班时间,少了上班族,但是一些准备去市场买菜的三姑六婆,才刚要出门,而她们的杀伤力更是强大。
如果现在这情形,要是让那些女人给看到了,那她真的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极度不情愿的,将那已经开了个小缝的门,再拉出一点距离…半开,没全开。不过,这对袁震已经够了。
当他进了客厅,看到那如灾后现场的景致时,不禁摇头道:“的确,这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
这乱要怎么形容呢?
以最简单的一句话来说就是…他不确定自己该站在什么地方,才叫恰当,因为该是地板的地方铺满了报纸、堆满了书,没个可立足之地。
“怎样,不行吗?”她没好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