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值得了。
唉,瞧她落泪,他可真是不舍。就如师父说的,倘若他不早点习惯女人的眼泪,总有一天他会死在女人的手上。
方才他真是有些心软了,但怎能在这当头心软?
反正总有一天,她一定会知道他其实是男儿身,到时候她就不会恼了,是不?
因此,办正事要紧,他得先搞定自己的装扮和这头乱发,还有最重要的是…
水无痕站起身东翻西找着,却找不到他最要紧的那样东西。“怪了,方才明明瞧她往这边扔的,怎么这当头却找不到了?”
他喃喃自语着,因为找不到最重要的两个包子。
妆可以不点,横竖他有一张亦男亦女相,发可以不绾,横竖披头散发的,也是一番风情,但若是没有包子的话,他可要露馅啦。
胸前缠着包子是挺难受的,但若是不裹着包子,穿上大襦衫,就缺少了那么一点点的韵味,再加上他比一般女孩子家要高要宽的身材,要让人看出身份倒也不是挺难的事。
包子啊包子!到底是让公主给扔到哪儿去了?他方才明明见到她扔到这头的,为什么…啊,找着了。
水无痕的魅眸一亮,总算在桌底下找到了包子,但是…
“破了?”他捡起沾满沙尘的包子,不禁扁起嘴来。“怎么会破了?”
两个包子破了一个,还有什么用?
真是刁蛮的公主,收回他方才的不舍,他这无忧阁第一舞郎不管她了,不管她会有多神伤,管她往后会流多少泪,这么一点点小仇,他咬牙吞下了。
待会儿他硬是要坐在王爷身旁,气死她这刁顽公主。
“想不到昨儿个皇上赐给你的舞伶居然生得如此闭月羞花,舞姿更是一绝,精湛有力却又柔弱似絮,回雪流风一般的飘然,教人直想好生怜惜。”
郡陵王府厅堂边的落花阁院传来阵阵的赞叹声,其言令舞完一曲方落座在郡陵王李亦诠身旁的水无痕冷汗涔涔,寒毛直起。
“八皇子说的是。”李亦诠浅呷着茶。
“可惜的是,她竟是个哑巴。”
“人总是无法两全其美。”他依然淡然。
“不过,你把这绝色舞伶摆在王府里,怕初雪又会闹性子了。”八皇子依然是笑,眼光直绕在水无痕身上,吓得他鸡皮疙瘩直起。
“公主不会如此不识大体。”他是拐着弯要她得识大体。
李初雪坐在八皇子旁,无尘的眸直视着水无痕,而水无痕则很可怜地痹篇她的注视。
说真格的,他之前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谁知道王爷真要他坐在一旁。他也是千百个不愿意,但这张脸,是把他给扔了的娘亲生的,又不是他自个儿可以做主的;况且他脸上又不着妆,发丝也只是放下没有绾,身上更是层层叠叠披上数层褂衫以掩饰自个儿平坦的胸膛,倘若他们真要拿他当女人看,他也只好认了。
所以别再盯着他瞧了,这又不是他能决定的事。
有那么一点点心虚再加一点点的罪恶感,让水无痕很孬地偷觑着李初雪,见她的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上去似乎没有责难,却像是有些闪神,不禁教他有些纳闷,疑惑这蛮公主不知道是神游到何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