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荆筱梨不得的苦,他仿佛可以在何澄空这里解放。跟她在一起,他心情坦放舒畅不少。
“你别这样拉拉扯扯好不好?”何澄空嫌黏似抽开她的手。“我没那福份跟副会长同桌共食,到时怕不又要被人斥喝着下跪添他的皮鞋。”
“别这样好不好?澄空。我是很诚心想跟你做朋友的。”嘴角一垮,那么无奈。
何澄空注视他半天,明白他实在无恶意,哑然一会,才问:“为什么?我这么普通、不起眼,有什么好的?像我这种人多得是,你干么降尊纡贵非跟我做朋友不可?”
“因为那些人都不是你。”宋晴老实回答。“你给我一种奇妙的感觉,和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在心安。的确,你是长得不怎样,但我又不是在挑女朋友。就是喜欢和你在一起那种感觉。”
罢开始是好奇,后来是觉得有意思,然后她令他感到自在安适。他对她的感觉一直在演化。
“所以你想跟我当朋友了,我就得跟你当朋友不成?”
“你这是要气我吗?澄空,如果你还在生我的气,我向你道歉!”
唉!她推推眼镜,算是接受说:“其实我不是那么不识抬举,我知道副会长你人很好…”“叫我宋晴。”
“好吧,宋晴。”她试着喊他名字,因为不习惯,不自在地笑一下,露出一丝腼腆。
没料到她会有那样的表情,宋晴心陡地一跳。“那么以后你看到我,可不能再不理不睬,就这么说定。现在,可以跟我一起去吃饭了吧?”
何澄空摇头。“不是我不肯,而是怕去了胃痛。”
那天以后,每到吃饭时间,她都等餐厅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才匆匆跑过去,随便包盒冷饭剩菜躲在寝室里吃。
或许她真该感谢宋晴。她的抗压性其实没那么大,这几天她一直在想退学的事,想着跟她母亲商量如何还这笔对她们来说接近天文数字的退学赔款。
“那么,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端午餐过来,我们就在这树荫下吃吧。”
她转身看看。这里在校园后山坡,接近林子,离宿舍和各院系大楼都有一段距离,不大有人过来,这些天,她几乎都躲在这里,应该十分安全。
“也好。”晴天丽丽,凉风徐徐,不好好享受这宁静恬谧,太辜负道天气。
…
接下来一个多星期,何澄空与宋晴就像这样一起坐在树荫下草地边吃午餐边聊天,说说又笑笑,相处愈来愈融洽。事实上,他毫不避讳,几乎无时不刻逮到机会就找何澄空。校园里、走道上、院系大楼中,总要同她说上几句话。
这种事本来就无法神不知鬼不觉,传到艾玛玉那些人耳里,艾玛玉和梁兰及祈圆圆特别跑去跟荆筱梨报告。
“筱梨姐,你听说了吗?”艾玛玉说:“那个一年级的全额生何澄空,天天缠着宋晴学长。谁不知道宋晴学长喜欢的是你,她算什么东西啊!竟敢那么无耻地缠着宋晴学长!”
荆筱梨握着剪刀剪掉一截花梗,小心地将花插进瓶子里。口气淡淡说:“何澄空?她是谁?”
“就是那一天不识好歹得罪江学长,被学长教训的那一个。”
荆筱梨偏头想一下。“原来是她啊。”
“就是她!她居然不要脸地把主意打到宋晴学长身上。”
凭她们的身分,她们对宋晴都只能远观,而无法太接近,只能隔着距离仰慕他。那个何澄空算什么东西,竟敢那样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