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生活上的必需品,好将他那些不堪使用的烂东西全给替换掉。原本,她还想买一个熨斗给他,让他的衣着能挺拔一些,但荷包里的钱实在不够用了,只好作罢。
无疑的,那些拉拉杂杂的大小帐目,全在岳小天的骨气下,给记在邵小彤的笔记本里了。
从此,岳小天成了邵小彤的室友。而邵小彤只要一出门,不管是上、下班或是购物,她的小机车后一定会坐上身形挺拔的岳小天。
岳小天不会骑机车吗?
他当然会,但他绝不可能在邵小彤面前承认,因为他好喜欢坐在她身后环着她、贴着她的感觉。
然而,两人始终停在这样的接触上,她仅把他看做一个再也单纯不过的室友。可他不同,她在他心中已存在了一千五百多个日子,其间,他几乎在每个夜里,都会反复地翻阅殷峡所搜集来的资料,他在那堆积如山的资料中兀自沉醉,也在其中万分费力地抗拒她的美好。
如今,当他来到她面前、与她接触之后,过去那一直都能将他从矛盾中拉回现实的抗拒能力和克制力,变得更加薄弱。他几乎要忘了自己是谁、来这儿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也算不清有多少回,他险些克制不住想将她拥入怀里,好汲取她一身的香甜。
在成为邵小彤的室友之后,他严重地失眠了。
此刻,是深夜两点多。
邵小彤躺在床上,揉着困重的眼睛。她怀疑,是不是每个男人的精力都像岳小天那么旺盛?瞧,这半夜两点多,门外还有他发出的声音。听,一会儿是脚步声,一会儿是翻报纸的声音,一会儿是倒水的声音…
听,又来了,这会儿门外传来的,是撕纸张的声音。
妈呀,他在撕什么?报纸吗?天哪,她从不知道,原来撕纸的声音是具有提神作用的。她听着那声音,明明累得张不开眼,脑子却清楚地猜想着,他撕那些纸到底要做什么用?,
半个小时后,她终于忍不住宾坐到床下,懒洋洋地爬向房门,将门打开了一道细缝,并探头向外头问:“岳小天,你在干么啊?”
几乎是马上,由客厅传来他精力充沛的回答:“在盖房子。”
他在“房子里盖房子?”这使她大为好奇,一骨碌地起身,套上能遮掩轻薄睡衣的晨褛,走出卧房,来到灯光大亮的客厅。有那么一会儿,她受不住刺眼的亮光。揉了揉眼睛,她睁眼。哇,他真的在盖房子呢!
他坐在矮桌前,桌上搁了一座用无数枝卫生筷黏成的模型屋,而他正弯着身,将撕成条状、又搓成纸卷形的报纸,往模型屋的屋顶上黏贴。
看那房屋模型,高度约三十公分左右,虽然只是个半成品,但已经可以看出那是间豪宅,甚至可见整齐排列的瓦块屋顶和半弧形的大阳台。而在房屋四周,竟还放上了以报纸做出的小巧凉亭,及维妙维肖的花草树木…
“好棒的房子!好巧的手工!”她惊叹着,一屁股坐到他身边。
他并没有看她,只神情悠然地说道:“幻想一下啊,小美人;这房子青出面水,微风轻轻吹过红色的屋顶,粉白的墙面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而四周院子里花木扶疏、蜂蝶飞舞…”
被他这一说,她不由得跟着幻想起来。她撑着下巴陶醉道:“嗯,院子里还有一座小小的喷水池,粉白的墙上攀爬着黄金珊瑚,哦,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那个黄金珊瑚就是炮仗花,当它开花时,是一串串亮亮的鲜橘色,好漂亮的…哦,你可不可以在后院种几棵苹果树啊?那样,当苹果树结满果实的时候,我就不用花钱去买苹果吃了…”
他转头看她,只见她粉嫩的脸上泛着满足的笑,睡意泡泡的眼中闪着幻梦般的光彩,她似乎真的看到了幻想中的一切。他为之动容,出自真心地说道:“小美人,有一天,我会买一幢这样的房子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