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我若不再犯,你也不会去告密喽?”好样的,威胁她啊。辛红笑咪咪地说:“当然喽,第一次去就被你抓包,我以后都不敢再去了。”反正已经查到想要的资料,短期之内也没必要再去了。
她走出茶水间,忽然想到一事“那你又为什么去江振达家里?”
“这是我个人的事。”看她好奇的表情,想必同事们没跟她提过半年前的事。他不愿多说,瞥了她的短发一眼,问出多时的怀疑;“你以前是长发吗?”
“嗯。前阵子剪掉了。”
“你去过‘silverPub’吗?”
“偶尔会去。我有朋友在那里工作。”她已开始计画如何连络上那个神秘的线人,没想到他为什么问这些,迳自转往会议室走去。
果然是她,那晚决绝甩掉男人,还说着“想当警察想疯了”的女子。
比照她潜入江家的行径,他相信她确实有点疯,那不顾一切的大胆,很像…他半年前殉职的好友。
只是她更聪明,判断迅速、思考周延,有成为一流刑警的绝佳资质。只消好好琢磨一阵子,会是重案组的生力军。
伹若没有人从旁指点她,任凭她自己摸索,也许她会像他的好友一样,一步走错,将自己的命赔进去。
他深思地望着她背影,泛起淡淡微笑,逐渐加深,直到双颊凹出一对醉人的酒涡。
原本只打算回来两、三次,把案件的情况交代清楚就走,现在…计画也许要改变了。
但愿,她是块值得他改变计画的璞玉。
…。。
因为生日当晚在自家书房里“昏倒”江振达被家人送往医院,住院数日才返家。
镑界的慰问潮水般掩至,江振达只能一一应付,等到闲下来已经是傍晚了。
江振达坐在书桌后,环顾书房内或坐或站的手下一眼,才道:“查出是谁干的了?”
没人吭声。意思就是还没查到。
“废物!”江振达一拍桌子,暴跳如雷“只是一个女人,竟然查不出来?你们当我住院就是一去不回,大家都逍遥了,不用做事了,是不是!”吼得太大声,后脑伤处又是一阵隐隐作痛,坐下来呼呼喘气。
“至少…至少名册、帐簿那些都还在,没被动过…”一个手下怯怯应声∠大发怒,谁都不敢开口,他已经是提了十几次的勇气,才发出声音来。
“有什么屁用!”江振达一句脏话脱口而出,又怒骂:“保全系统都被破坏了,东西要是被人家看过又放回去,没丢掉又有什么用?”
这十余人是江振达的亲信,也是权力核心,平常手下还统领几十个兄弟,一言不合就可以出家伙拚生死,如今被老大问候到自己老母,个个一声都不敢吭,就怕被拿来开刀。
“我想,那个女人没有找到什么东西。”一旁高大的男人开口,字字徐缓,低沉的声音相当具有说服力。
连江振达也没反驳“你怎么知道?”
他淡淡道:“她如果偷到手,何必放回去?花了大番工夫破解保全系统,是不会想空手而回。现在东西还在,表示她根本没有找到。”
那晚他之所以放过美艳的红衣女郎,没将她从屏风后揪出,是因为她和费橙希在一起,或许也是要对付江振达的。只要能对江振达不利,不管是谁,他都不吝于帮上一把。
“也对,那个系统至少要花一个小时才能破解,她既然大花工夫破解了,没必要东西偷到又放回去。”江振达喃喃自语:“一定有共犯,不然她离开我的视线也没多久,怎么就混进书房…对了,是跟她在一起那个男的!阿隶!”
他上前一步,微微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