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别看雷利穿着灰裤子、白衬衣,外表很潇洒,可是他要是什么也不穿会更迷人。祝你好运,莫丹在心里自嘲着,嘴上却对雷利说:"没错,我讨厌那所房子,也讨厌里面的每一件东西和每一个人,当然,詹妮除外。那个冷面的埃默森太太,她怎么能胡编什么毒蜘蛛的故事来吓唬孩子呢?"
雷利擦了擦脑门儿,"贝丝也是,她怎么能雇这种人?另外,她为什么不送詹妮上学念书呢?我请威尔先生给劳伦斯写了封信,用严谨的法律术语郑重警告,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他要是胆敢再在背后玩阴谋诡计,我绝饶不了他…对了,为了詹妮,我决定暂时不起诉他了。说到劳伦斯,莫丹,我应该向你赔礼道歉。霍华德和德兹有可能会在城里追杀我,当时我的境况应该说是很危险。"说着,雷利看了一眼莫丹,但却没有想碰她的意思。"我来付罚款。最最糟糕的是,我们不能睡在一起。"
莫丹早就猜到他会说最后这句话。让雷利告诉她纯属多余。莫丹说:"我觉得这样倒也好,免得我们陷得太深了不能自拔?"
"太深是多深?你现在戴着黑色文胸吗?"
她站了起来,两手伸进衣袋,"别来这套了!"
他也站了起来,瘸着腿,绕过床头,走到离她只有一英尺远的地方。莫丹站在原地,怀里像揣了个小兔子似的,怦怦乱跳?桌的口气非常诚恳#咳绻我们都控制不了自己,那怎么办呢?"他靠近了些,用力吻了她一下。这个吻本来想表达的是失意和恼火,却瞬间点燃了莫丹记忆深处的欲望。
莫丹的头向后一摆,真生气了,"雷利,别这样!我们不能做爱,詹妮随时都会醒。别这么折磨我,我受不了!"
雷利抬起头,用眼睛很快地打量了她一眼。"我觉得你已经陷得很深,深得不能自拔了,莫丹·卡西迪。"
她哼了一声,"你是有意这样做的?"
"我有时觉得自己能降服你。"
她不屑一顾,"嘘"了一声,"那是性,我们之司只有性关系罢了。"
他却倔强地说:"我不这么想。"
"可我这么想,"她-把推开他,"你知道什么是最可悲的吗?就是我们甚至不能痛痛快快打一架。"
"瞧你那副样子,你是想打一架了。"他不紧不慢地说。直到他的手触到她的下巴,她才意识到他已是怒火中烧了。"我还以为只有我是个不食人间烟火、没有七情六欲的人。现在我才发现,你不比我强多少。时光飞逝,生命一天天减少。莫丹,当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睡在这儿的时候,就会想到亲密这个词。难道你想永远孤家寡人地过下去吗?这就是你对生活的企盼吗?难道你不想亲自体验一下亲密究竟是什么吗?"
莫丹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刚想打起精神反驳,却被雷利在她张开的嘴唇上气愤地吻了一下,然后怔怔地看着他大步离开了房间。
门还留着一条缝。
莫丹似懂非懂地琢磨着他这番话的含义,用手背擦了擦刚被雷利吻过的嘴唇,一头栽倒在床上。除了不能和他做爱,不能对他大吼大叫外,她不能做的另一件事是痛痛快快哭一场。
莫丹从梦中惊醒,梦的细节转瞬即逝,想不起来,但恐惧的阴影却像一块大石头沉重地压在她的胸口上。是什么声音把她吵醒的呢?
她听见了,声音是从门缝里传来的,好像是詹妮压抑的惊叫声。
她迅速下了床,丝绸睡袍在脚踝处来回飘摆。她匆匆走到门口,突然眼前一亮,从门外射进来一束光,雷利打开了床头灯。
她收住脚步,屏住呼吸,侧身躲在阴影里从门缝向外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