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十九岁时就和托马斯上床了。"
雷利和她并排坐在大石头上。靠得太近了点吧,莫丹暗想。他问:"他是第一个吗?"
"在很长时间里也是最后一个。"
"他对你好吗?"雷利继续问。
她愣了一下,"瞧你说的?你越来越像危险的洪水了。他对我不错,雷利。事情是这样…"她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十年前的事情。"大学二年级时,我对和异性交往的兴趣远远超出按时交作业。我周围的朋友没有一个是处女。我真不好意思说出口,其实,我是个没主见的人,受周围同学的影响很深。当我在学生会遇到托马斯,开始与他频繁约会时,我自认为已经爱上了他,并决定以身相许。"她面带忧郁地说。"从那以后我就学会自作主张,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总的来说,我和托马斯相处得还可以。我修过爱情诗这门课,由衷地向往诗一般的爱情,什么星移斗转啊,电闪雷鸣啊,那种惊心动魄的爱情。"她的鼻子迷人地向上皱了皱。"也许是我太浪漫了,和我的年龄不相符。"
"这么说没有闪电?"
"连个影都没有。"
"那和奇普呢?"
她挪了挪,离他远了点。"哦,那是另一段故事了。瞧,洪水退了。"
他盯着她的脸。"莫丹,沙漠里的洪水、响尾蛇、蝎子和干旱,真的能替代你我之间的那种爱情吗?"
她反问他,"你干吗不给我讲讲你生活中那些兴奋的事情?雷利,难道你的生活始终是平静、乏味的吗?"
他眯起眼睛。"你是让我讲,在狂风暴雨的海面上驾着渔船?还是在海洋深处解救身陷囹圄的海豚?或者在水下录制鲸鱼的歌声?"
"你是个科学家?"
"专门研究海豚的生活方式。"
"我猜就是这么回事,"她慢条斯理地说,"在美丽的夏威夷海边玩冲狼,在银装素裹的雪山脚下滑雪。一看你就是这种人,"她说得更慢了。"所以说,你去你的海洋,我回我的沙漠。你我各奔东西,各走各的路。这又让我多了个明晚回来的理由。"
他一只手放在她腿上,"我爱海洋就像你爱沙漠,都是爱它们的美丽与险恶。我们有很多方面都一样,都喜欢冒险,谁也不喜欢平淡的生活。"
他手掌传来的温热渗透了她的衣服。这不是冒险又是什么?莫丹惊慌地站了起来。"你住加州,我住波士顿,我们天各一方。我从托马斯那里学到的最难忘的一课,就是在性的问题上不能随随便便。"
"我住缅因州。那儿有我的一个研究所,我们和拖网渔船有协议,一旦有海豚被网住,就马上通知我们。缅因离马萨诸塞州不远。"他继续说,"性爱并不意味着婚姻。但我们绝不是逢场作戏。"
"你以为如果我们做爱了,你就对我有免疫力了?你以为性就像得过流感一样,能让人百病不侵了吗?"
"我没那么天真,莫丹。"
"我们总是吵!"
"因为我们是两个孤独的人,习惯走自己的路,却又卷入了双方都厌恶的亲密。"
"厌恶,这个词用得够绝的。"她不喜欢这个词,但她不想告诉他她不喜欢。
"我怎么想的就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