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干大哥有伤在身,别动到伤口了。”
郁于狂还是起来,站在她的面前“多谢公主关心,属下没事。”
他的客套让兰心公主脸蛋染上几许难过。
无论她如何努力,都越不过他心里那道藩篱,在他眼中,她始终是害他沦为质子的汉人公主。
兰心公主绞着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仲诚走进房里时,发现气氛有些冷凝,他了然的眼神划过公主与郁干狂,若无其事地问:“郁干将军无恙否?”
“承蒙关心,郁干狂没事。”他还是一派的疏离。
李仲诚直接切人正题:“郁干将军两度遭到伏击,可知何人所为?”
“郁于狂不知。”
他却不相信,追问:“能重伤将军的,普天之下只怕没有几人除非…”让他不及防备或有心相让?
郁于狂冷眼一瞥“这是郁干狂的私事,与他人无关。”
“契丹质子在皇城之外遇袭,李某身为左翊卫府上将军、负有守卫京京畿重责,岂会无关?”
郁于狂敛起怒眉。论起来李将军不过是二品官阶、却敢在此咄咄逼人地追问于他,全怪这该死的质子身分!
兰心公主知道质子的身分是郁干狂最大的耻辱,她出声援和场面“郁于大哥既然说不知道,就别再多问了吧。”
鲍主既已说情,李仲诚只好说:“郁干将军可以不说,李某不能不查,得罪之处还请将军海涵。”
郁于狂冷冷坐回榻上闭目养息,送客之意甚为明显。
李仲诚见状走出房外,兰心公主也跟着离开。走到门外时正巧遇见班袭,她殷殷交代:“郁干大哥的伤势就有劳班公子了。”
“在下明白。”
…
郁干狂凝神调息,真气在胸腹间运行无碍,短短数日,不仅刀伤渐愈、就连功力也未减反增!
想起班袭,他看似文弱,可医术确实非凡!聪颖傅学的他常让人不由得想与之亲近,几日相处谈话下来.甚至屡有相识恨晚之感;他的举止动作斯文却不扭捏,生得一副好样貌却又不显骄矜,真是难得的好儿郎!
“郁于兄在想事情?”徐离踱进院里,但见他凝神望着手中酒杯,便开口问道。
竟会因为想着班袭,而连有人靠近都丝毫未觉?郁干狂压下心中讶异,伸手示意“徐氏兄请坐。”
“郁于兄气色好多了,班袭的医术委实高明!”
他自然的称呼“班袭”让郁于狂斟酒的动作稍领,这举动没逃过徐离的眼。
“徐离见有事?”
口气稍稍有些冷淡,是为了那声“班袭?”徐离若无其事的望了望房里“班袭不在?”
郁干狂眉头微皱,他们的交情好到可以口口声声称名道姓?
“班公子去葯室了,徐氏兄找他有事?”
看来有人不高兴了呢!徐离轻吸口酒,慢条斯理的说:“没事,只是我们耽搁了两天,该护送香香公主往田王府作客了,萍水相逢也算有缘,我想跟班袭辞行一番。”
又是“班袭!”郁于狂毫不掩饰的拢起眉头。
聪明人是知道适可而止的,而他向来不笨。徐离轻轻岔开话题。
“郁于兄来中原数年了,对未来可有打算?”
郁于狂举杯狂饮,浙洒的说:“我是质子,与你自愿人朝三年不同,何来打算之说?”
英雄惺惺相借,他对昔日昂然的红海青屈为质子也颇感遗憾“郁于兄无须气短,来日重返大漠,雄鹰依然能展翅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