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侠哥哥订亲的宫婉霓?”
一侠哥哥?恶!真肉麻。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不过好似大江南北都已经知道这回事一样,容不得她否认。
“是的。”
“我要你这丑丫头马上去跟一侠哥哥退了这门亲事!”
红裙姑娘的傲慢让她的眸更添了股光彩,可惜婉霓不太懂得欣赏。
“婚媒之事要由家兄作主,婉霓是没法子拿主意的。”婉霓笑得很是温柔。
哼!说她是丑丫头?自己才是恶妖女咧!就算她不是倾城倾国的大美人,但也没人说过她丑。退亲?百八十年前她就退了不下千回啦,可那“一侠哥哥”就是硬缠着要娶,她有什么办法?
“不要脸!死缠着要嫁给我的一侠哥哥,也不怕别人笑话。”
哼,本来姑奶奶不想嫁的,现在冲着这看起来就讨厌的怪女人,这会儿倒是非嫁不可了。想做小的话,备上六十车大礼,先向我磕上一百个响头再来谈,不然就回家去拿面线上吊吧!
“葛家三公子托媒过门提亲,亦非婉霓所能主意,姑娘言重了。”
“等我划花你那张丑脸,看你还能不能嘴硬!”
锐光一现,那几个瞧起来像是侍婢的绿衣姑娘,皆从袖里溜出了把快利薄刃握着。
亮晃晃的刀光使婉霓脚底心猛沁出汗来,但她仍是强持镇静“这里是知县府衙,姑娘想肆意行凶,未免也太罔顾法纪了。”
老天,谁好心的快来救救命呀!
如果可以,她还真想象被屠夫在屁股蛋儿砍了一刀的驴儿一样,不顾宫家大小姐的端庄形象,大吼大嘶地逃跑得不见踪影。
“先割下你的舌头省得你嚷嚷,不就没人知道我在这里做了些什么美事了吗?”
红裙姑娘一说完便咯咯笑起来,声音比摇动银制的铃铛还要悦耳好听。但是婉霓却觉得她那笑声比夜半鬼哭还来得让人毛骨悚然。
婉霓一步步往后退,红衫姑娘一步步往前踩,直退到了壁墙时,婉霓后背的衣衫已经让冷汗完全浸透了。
两个姑娘四只大眼,羽睫都还未眨动半毫,婉霓左肩琵琶骨下、胸乳上方,已经刺进了把亮晃晃的尖刀。
尖刀透过背心,像根铆钉一样将婉霓钉在墙上,但她只是瞬间死白了一张粉脸咬着牙闷哼了一声,并没有发出尖叫。
因为婉霓虽然怕死,但她更怕一出声叫嚷引来表姐、青青、红红,还是白白、绿绿等一干女眷来陪着她下葬。尤其小源又缠她缠得紧,常常夜里吵着要来和她一起睡,这场面让小孩子瞧见了怎么是好?
“别担心呵,我不会直捅你的心窝让你死得痛快的。你现在一定感到奇怪,怎么还不觉得很痛?因为这刀尖上早抹上了麻肌葯汁,为的就是要让你眼睁睁的看我怎么一片片割下你的肉来。可知道我一下刀要『搁』在你身上的哪儿?”眉儿、眼儿都在笑的红裙姑娘,此刻看来竟是无比美艳。
婉霓如果真是回答了她,那她就是疯了,所以她只是闭紧已无血色的粉唇不语。
她胸口的肌肤紧紧的包裹住那柄又薄又利,像蝉翼一样的尖刀,所以鲜血并没有大量的涌冒出来沁湿她的衣衫,但是她已经开始感觉到气力和神智在渐渐的流失。
“为什么不叫喊呢?你不怕吗?”
红裙姑娘纤白的手指柔若春笋嫩忽,但五根涂着凤仙花汁的红指甲,现在婉霓的眼中看来,却像是五柄夺命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