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也没料到会有人贪小便宜至此程度，还改装来算命，但本着与人方便的原则，他没当场拆穿他们，但不识相者找碴，他可就不客气了。

“我是说了，任何人卜第一卦俱皆免费，但夫人哪，你这已经是第三次来光顾了，我是不是该收你两百两？”

“哼！杨柳胡同白天本不会有人没，就不信在这里还会被淋。”只要他没遇上什么大难，明天还是要去砸有匡的摊。

鳖计被揭发，妇人当下臊得脸大红，慌不择路地逃了。

她再也忍不住地抱着肚笑倒在地。

有匡给她赞赏的一笑，当是鼓励。

“你…你胡说什么？我这是第一次来耶！”妇人当下脸大变。

“唉哟！笑死我了，真的连遇三次难，哈哈哈…”至此，她也不得不佩服有匡。“想不到那个三算命仙卜起卦来这么准，实在太了不起了！”

苞在后的小乞儿却是越走越觉得满腔狐疑：这胡同两旁的楼阁都建得奂、环境也打理得净净，实在不像荒废的地区，怎会大白天的，却连条人影也没有？

小乞儿回到大庙，围观的人群已经散了大半。她找到有匡，迫不及待地将方才所见所闻又比又说地全告诉他。

有匡面无表情地摇摇。“你第一次来问的是丈夫的事业，当时你穿黄上衣，百长裙；第二次问女儿的婚事，你换穿大红长袍；而今你又换了白装。

她安静了一会儿，看他帮人卜卦。

小乞儿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笑得直打跌。

至于那昏倒在臭沟里的大汉，专门收保护费、欺压善良的地痞氓，死了活该，才不理他呢！

她本来不想再理会那个闷死人的酸书生，和他在一起人无聊了；但一发现他有这项大本事，她对他又有兴趣了。

“你说他是不是活该？”

“喂！这怎么可以，我排了大半个时辰了。”一位中年妇人抢过来，拍着算命摊。“不准走！起码帮我算完才能走。”

“好，两百两。”有匡朝她伸长了手。“什么？”妇人然大怒。“你上面不是写送一卦，大家都免费，为什么只收我的钱？”

“今天到此为止，各位明日请早吧！”

“你真厉害耶！不仅记住每一位客人的长相，连他们来卜过什么卦也都一清二楚。”

“你真的要算？”有匡诡谲一笑。

小乞儿张结地目睹那戏剧的一幕，她放轻脚步，走到大汉旁，拿起他上的盆一看，他居然昏了。

有匡抬看了下天，又瞄了剩下不到十人的人群，随即收起布招。

这番话只有一直隐在他旁，准备在事情闹大时，助他一臂之力的小乞儿听到。“真算得这么准？”她可好奇了，连忙施起她那三脚猫轻功，尾随大汉而去。

“给你算过命的人，你全记住了吗？”小乞儿不敢相信，一早在这里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啊！

“不是的。”她的童言稚语叫他不觉失笑。“那里是专门设置酒楼院的地方，白天大家都在睡梦中，当然不会有人影，午后就会有人去玩了。”

也许以后还能看到很多像这样好玩的事呢！她决定再回去找有匡，并且把刚刚看到的事全都说给他听。

“喂，你还要算多久？中午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原来是院啊！”她想起曾与她抢过情人的国状元柳仙儿，下意识里就讨厌那地方。“我不会再去的。”

“为什么？”小乞儿歪着想了下。“那里的建筑如此漂亮，却一条人影也没有，是不是闹鬼啊？”

但尚赖在摊前不走的人群，却在他语音方落时，一哄而散。可见贪小便宜的人还真不少。

大汉在离开官后，转一条小路。

“不听警告，是活该。”有匡拍拍她的肩。“不过你以后别再到那地方去，知吗？”他一听她的描述，立即猜到大汉昏迷的地方是风化区，大白天的，他们当然关门睡大觉，要到了午后，才会开门营业。

她正小心翼翼打量着四周，前的大汉忽然被一只自“蝶影院”楼上掉下来的盆砸中，淋得一不打，那盆还扣在他上，他一时、视线不清，竟连人带盆跌了沟里。

“当然！”型硕大的妇人朝摊前的竹椅一坐，险些将椅压垮。

日逐渐往中央移，不到半个时辰，她又觉得闷了。

衣服换，人却没换，你说我是不是该向你收钱？”

“我是过目不忘的。”他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语气变都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