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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4/4)

的梦?梦见两年前的那桩惨事吗?

“没事了。”他将她突然挣扎起来的身躯揽在怀中,紧紧地像是怕她会因为挣扎而伤了自己。

翠河睁大了眼睛,神情却是极度惊恐地。

她怔愣地呆视着前方,满脸是伤心惊惧的泪水。“娘…”她神情绝望地喃喃自语,然后再也说不出话来。

梵刚将她拥在怀里,心是揪紧的。想这两年来,她一定经常在这样的恶梦中独自惊醒哭泣吧?

她像是惊吓过度呆愕了许久,那薄弱的身子还是在颤抖。

“没事了…”他将她的头扣在自己颈窝里,轻轻地抚摩着她有点凌乱的发丝。

不晓得是发烧出汗,还是吓到出汗,他发觉她的衣服有点湿。“好了、你醒了。”

翠河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渐惭地回复了意识,这才发现她还醒着、还活着。

“你作恶梦了?”他轻声地问。

“我在哪里?”她虚弱地问。

“客栈。”他说“你受了风寒昏了,我已经叫大夫来过,他要你歇息两、三日…”

“不,”她急欲挣开他“我要报仇,我…我不能在这儿!”

“你真是…”他气恼又心疼地抓着她“你现在能做什么?站都站不稳了…”

“我…”想起刚才梦里所见,翠河不禁一阵鼻酸,眼泪再度淌落。

“我梦见我娘了…”

“嗯。”他把她拥在怀中,而她也虚弱地靠在他胸膛里。“我知道。”

翠河无助地靠着他,心里却得到了不曾有过的平静及安心。

这两年来,她一直过着极不安稳、极其恐慌的生活,每当午夜梦回,她总让那可怕的梦给吓得一身冷汗。

她没有任何可以依靠哭诉的人,一直都是她自己一个。

可是今天,她多么庆幸她身边有着一个梵刚;虽然以他们之前的那么多“过节”来说,她现在应该一把推开他…

但,她多么庆幸他是这样紧紧的圈抱着她。

没有什么矜持、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没有那些个规矩包袱…她就是想靠在他胸膛里,因为这是她难得享受到的安心及稳妥。

“盗贼来的时候,我娘为保我贞节,苦苦求我躲入地窖…”她语气平淡却充满着哀伤沉郁“我不肯,我娘她…她还跪着求我…”说着,两行清泪又潸然而落。

梵刚挪动身子,自她身后轻揽住她。

她脸上的泪水滴淌在他手背上,烫得他揪心。她的无助牵引出他心底的无限柔情,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心也会有这么柔软的一刻。

刀口舐血的日子,他一直过惯了。他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情绪激动、心湖澎湃的机会,但她却软化了他。

他想抱着她、安慰她、保护她、疼惜她,像她这样的女人应该是幸福无忧的。

“有时,我恨透了我这张脸…”翠河凄然地说道:“要不是我,俞家就不会惹上江均这种恶贼!”

“不是你的错。”他低声在她耳边说着。

“不,就是我…”她流下眼泪“要是我早早嫁…”她差点要说出自己已许配夫家之事,但话到嘴边,她就打住了。

不行,她不能让梵刚知道她早已许过夫家的事,要是他知道了,会不会就因此而不帮她了?

虽然她跟王家君毅大哥之间还是清清白白,但若梵刚不那么想呢?要是梵刚质疑她已非清白身子,那她还能找谁来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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