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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薛羽洁,她面色苍白地立在门前,身躯发颤,脚边是碎裂的玻璃相框。
“这是真的吗?”她颤然问,嗓音抖得像禁不住风吹雨打的娇弱玫瑰。
任傲天蹙眉“羽洁,你…”“是真的吗?傲天,”她急切地,低细的嗓音自苍白的唇瓣流泄“你已经不再爱我了吗?”
“我…”他瞪她,话语梗在喉头,心海则掀起纷乱狼潮。
见他迟迟没有回应,薛羽洁忽地倒退数步“你不再爱我了。”她喃喃地身躯是遭受重大打击的摇晃不稳。“你已经不再爱我了,而我,却还一直傻傻留着我们两人的相片…”
颤抖的语音甫落,白色纤细的身子忽地软倒,躺落沁凉光洁的地板。
“羽洁!”
“羽洁!”
拔高的男声与女声错落响起,皆是蕴满惊慌。
而软倒晕去的人儿却仿佛已充耳不闻了,清丽的容颜雪白。
身旁,碎裂的相框里镶着的是一对亲密情人带着甜美笑意的合照。
她还留着这张相片,还随身带着它。坐在薛羽洁床边,任傲天怔怔地看着那张她十八岁生日当天两人一起到相馆拍的纪念照。
摄影师让羽洁穿上了和服,优雅细致,衣袂绣着美丽粉嫩的花朵。
她笑着,像一朵开得灿烂的百合花。
那是第一回,他见她笑得如此开朗粲美,毫无保留。
她一向是静静的,文雅地坐在一角,躲在羽纯耀眼的光辉下,就算笑,也只是淡淡扬起嘴角。
可那天她却笑得极美,灿烂迷人。
照完相后,他问她,为什么笑得那么好。
“因为我开心啊。”她望向他,眼眸发亮。
“因为今天是你生日吗?”
她摇头“因为你送我这么好的生日礼物。”
他愕然“礼物?”
“我们俩这张合照啊。”
“只是一张相片…”
“却是我仅有的、足以纪念的相片。”她幽幽地,突然之间笑容敛去了。“你知道吗?其实从小我就很少照相。”
“为什么?”
“因为没有人照我。”
“什么?”他惊怔,料想不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因为没有人想到要照我。”她垂落螓首,低低幽幽倾诉“和爸妈出游,亲戚聚会、同学旅行…大家想照的人总是羽纯,第一个便会要求她入境,独照也好、合照也她,她总是有办法吸引所有人的眼光。”
“可是她是那么一个高傲的女孩子…”他蹙眉,想起羽纯在学校近乎独来独往的孤傲作风,无法想像她会如此受欢迎。
她是功课好、才华洋溢,但人缘并没有特别好啊。
“她是光彩夺目的。或许无法令人亲近,但就是有办法让大家的目光忍不住追随她。”羽洁轻轻地叹一口气“就连我,有时候也会看她看呆了。”
他心一紧,不忍她如此惆怅自苦的语调“羽洁,别这样,你也有自己特别的地方啊。”
“是吗?我可不知道。”她终于仰头,苦涩地一拉嘴角。“我只知道自己就连这张脸都不是独一无二的。”
“羽洁…”
“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她突如其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