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一切还好,翔威也重新上了轨道,你爸爸也决定退休,放手让他处理一切…他说一忙完就来看我们,他要来德国!哦…对了,他说要跟你说话,你过来接吧?”
“不了,你跟他说就好。”
“那好吧。”
这一说,足足半个小时。
他不知道她哪来这许多话跟无情说,是国际长途电话耶,竟然可以聒躁半个多小时。
他从不晓得羽纯是那样多话的女人。
她不多话的,记忆中的她从少女时代便那样特立独行,是那种我行我素、自我风格强烈、不多向人解释什么的女孩。
她常常是独来独往的,很少见她跟谁分外亲近,多讲几句不相干的话。
至少,她就不曾跟他深谈过些什么,就连替他复健的这段日子,两人也很少多说些什么。
他真的难以想像她会和一个光用电话就聊那么久…但也难怪,对方是无情嘛。
一念及此,任傲天不觉撇撇嘴角。
是无情打来的电话,是她半生当中唯一贴心好友打来的电话,是她这些日子来一起全心全意期待的电话,自然该多聊一些。
仿佛天降甘霖似的,与无情通过电话的她,笑起来亦格外甜美灿烂,像金色阳光终于能躲开云层从容洒落整片大地。
他不记得他何时曾如此容光焕发过。
可见她近来日子过得多苦闷了,一直待在他这废人身边,怕是闷坏了她…
走了也好,他今后可轻松自在多了,不需要镇日像个布娃娃般受她摆布,做些诸如抬腿、伸展之类的无聊动作。
走了最好!没人胆敢再管东管西,限制他的饮食生活。
走了罢了…
“杰生!杰生!”
震天的高喊差点吓得正在厨房里准备午餐的管家切到手指,他连忙放下厨刀,以训练有的步履赶到起居室来。
“我要酒,给我酒!”
起居室里,任傲逃谒坐于轮椅上,撒旦般阴沉的脸庞直瞪向他。
杰生不觉怔然。“酒?”
“没错。”
“可是…”任先生不是已经戒酒了吗?怎么忽然又想喝了?
“家里还有酒吧?一定还有,给我拿来!”
“但薇若小姐说过,没有她的允许你不能…”
“去它的薇若!”任傲天诅咒一声。“她已经走了,离开这里了。”
“她走了?”杰生一愣“不可能,她的行李…”
“她回台湾去了。”
“怎么可能?”
避家不敢置信的语气更激怒了任傲天,他怒斥着“怎么不可能?她带着皮包走的,肯定连护照一起带走了。”
只要有护照,她就有办法回台湾,连理会那劳什子行李做什么?
她哭了,她被他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