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毅然带着弟弟离开了,然后买下了这房子。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告诉自己,我不能再依靠任何人了,我要自己好好照顾弟弟。”
邢炤扬起眼,头一次认真的看着她。
“你弟弟真让人羡慕,我也希望有这么个姐姐。”他轻松的言辞间,已难掩对她的喝彩。
绮年乍听,马上一口回绝道:“你别想。我才小要当你的姐姐,而且…你明明比我老呢。”租屋的契约写得明明白白,她可注意到了。
她的紧张样子,却意得他忍俊不住想笑。
“我有比你老吗?”头一歪,他有点儿困扰的样子。“我来算算,嗯…四年前的你是二十岁…原来你才二十四岁?啧,真的看不出来。”
“我、我…”呜…不是二十四,难道还四十二?她好想一头撞墙去。
他望着她咬辱不语,就像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脑子又在回复对她当年遭遇的联想,不觉那颗心一个放柔。
此时,邢炤忽然觉得她脸颊的小雀斑,似乎不再那么醒目刺眼,而那红咚咚的小脸蛋竟然有点可爱…
可爱?他马上被自己心里的“错觉”给吓了跳。
邢炤快速抽离的目光,却被她给逮了个正着。
绮年扬跟接触那道温柔的目光,霎时心头一漾。
晕陶陶的脑袋瓜简直像醉酒一般…一种前所未有的滋味正盈聚她的胸臆间。
怎么回事?
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眼神也会带给自己这等的甜蜜感,绮年倒真的有点儿慌了。
难道教授的灵葯也会在她身上同时起效用?
一直以为针对实验理论,一切都能操之在我的罗绮年,忽然意识某种存在的“元素”是她所无法驾驭的。
“你觉得…好吃吗?我的手艺如何?”她挤着腼腆的笑容,一只手往桌面胡乱比划了一圈。
“还可以,只是有点儿淡。”邢炤取饼餐巾纸优雅的拭着唇角,勾回被过度暧昧氛围迷乱的理智,让他的脸上又恢复惯有的漠然。
“那…”吸了一大口气,她的唇硬扯了个孤。“那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加重口味。”
“嗯,以后记得改进就好。”好个高傲的主子。
且慢…还有“以后”?
邢炤忽地记起来了。他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赶她走?
一顿饭吃完了,他的决心却还未付诸行动。
视线飘往厨房,哗啦啦的水流声,隐约还夹带着她哼唱的歌声。
此时的屋外,不知何时开始飘雨,雨势愈下愈大…
绿叶成荫的外庭霎时一片迷蒙,屋外的大自然节奏在鼓噪;而这端…她犹在低吟着那首难辨歌名的曲子。
静谧的屋子里逐渐酝酿着一种感觉,一种让邢炤十分陌生的感觉。
当她笑吟吟地端来水果,然后在他身畔窝坐,打开电视也同时开启她的话匣子时,他这才明白那是什么…
家!
他居然跟一个算得上陌生的女人,产生“居家”的错觉!
“哇,下雨了。好棒哦,这种两天窝在家里看电视、吃零食,真是一大享受呢。”她乐了起来。
这就叫“享受”吗?无法理解的邢炤皱了眉。
可是…他却又无法忽略她那种认真在享受的神情。
也许…瞧着这么开心的笑容,就真的是种享受吧。否则,他的心情怎么也跟着轻松起来?
不知不觉地,邢炤两眉一舒,漾弯的唇角,已经满载太多的松懈。
他,终究还是没开口赶她走。
Jjj
雨势终于告歇。
午觉醒来的绮年,步往外庭正想透透气,目光却被一幅奇怪的景象给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