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你...呃,你来得正好,快想想办法主持公道。”卢老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跟板凳说了一遍,边发十分赞赏的眼光打量她巧夺天工的“手艺。”
原来是柳桥村村民张阿富捡到了陈大同的五十两,结果他拾金不昧把银子如数奉还给陈大同时,陈大同却说他丢的是一百两,非要张阿富再还给他五十两不可。
“这种芝麻绿豆事你们不去找县太爷或知府大人,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板凳睡意虽醒了七、八分,但还是困得要命。
“县老爷说他也不知怎么判,知府大人说,巡抚大人官大学问大,肯定可以给我们一个公平的判决。”张阿富哭丧着脸,十分哀怨地说。
他和外边那群人一样,平时难得看见巡抚大人这么大的官,根本没敢去计较这个巡抚似乎比以前那个要“缩水”许多。
“卢老师,这就不是我说你了,这么简单的事交给你全权处理就好了,干么非要我纡尊降贵,大驾光临?”她才念几天书,就妄图咬文嚼字,偏偏又来个滥用成语,白字连篇。
卢老师憋住气,把板凳拉带往一旁细声道:“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甭扯一堆。”
“讲错了吗?”那也不需要把脸弄得这么臭嘛。板凳作了一个鬼脸,问:“你有什么看法?”
“有是有,可就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你看陈大同那副嘴脸,十成十是他贪心不足,蓄意冤枉好人,像这种败类,不想个法子惩罚惩罚他怎么成?”
卢老师说得义愤填膺,听在板凳耳中,却觉得仿佛另有玄机。
“老师真的想不出好点子了?”她试探性地问。这并不是太难呀。
“是呀,我真是老迈昏庸了,汗颜汗颜。”卢老师把眉头皱得再紧一点,以示证明他的确曾绞尽脑汁。“所以才请你来呀,我知道你一向聪颖过人,明察秋毫,这点小问题想必难不倒你。”
嘿,这几句话怎么有些儿口蜜腹剑的味道?
“巡抚大人,你到底怎么样?要是拿不定主意,就叫他把钱还给我,我很忙的,可没时间在这儿干耗。”陈大同语气嚣张地大声问。
板凳看这人眉毛倒竖,鼻孔朝天,耳后见腮,皆为好妄之相,心想卢老师说的没错,扯谎的铁定是他。
“老师,”她再确定一下。“真的想不出办法?”
“老夫无能为力。”
好啦,没法子就算了,犯不着装得那么痛苦。分明存心看她的机智反应,以为她瞧不出来吗?
板凳想都不必想,便问陈大同:“你丢的确实是一百两?”
“一点也没错。”陈大同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当天我收了租金,用袋子装好前,还曾仔细核算过。”
此言一出,马上引起厅外民众一阵喧哗,大家似乎也并不相信他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