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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杜芽双入狱第四天,茵茵终因放心不下,下至地牢,不理囚官的阻挡,要见她。
她看到杜芽双呆滞、颓然坐在栏杆里,表情无爱无恨,写着对生命放弃,连日来囚官送来的饭莱她动也未动,腐酸味四溢,上tou爬满虫子。
“芽双姐姐…”
杜芽双反应慢半拍,迟了一会儿才转tou看到她“你怎么来了?”声音虚弱,开口后,干涩发皱的chun纹mi血。
“我想见你。”
“他们怎么会答应让你见我?”扯chu自嘲惨淡的微笑“我是妖怪哦!”茵茵摇摇tou,更趋近她“他们在书房商量怎么chu1置你,不知dao我跑来这里。芽双姐姐,我相信你不是妖怪,你是好人。”
“谢谢。”表情依然没有太大起伏。无论她是不是妖怪,不打jin了,都不打jin了。
“你变得好瘦,是不是都没吃饭?我叫他们ma上去准备东西来给你。”
“不用了,我不饿。”
“芽双姐姐…”这么多天不吃不喝,她怎么受得了?
杜芽双见到囚官jin张兮兮地守在角落“你快走吧!免得别人担心。”
“芽双姐姐,我想救你,二少爷一定也会帮你。”
因茵的关怀终于使她yan底微微runshi“谢谢你,小茵。但是不用了…我的下场本就应该如此。”老和尚说过,她的yang寿早巳燃尽。“其实我早该死了,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是真的。小茵,你别为我伤心,不值得的。”
“可是我…觉得好难过…”她咬chun轻泣。
“乖,ca掉yan泪。”杜芽双抬手伸chu栏外,抹去她脸上泪珠。
“芽双姐姐,你的手…”因茵握她的手,上tou有横越整个手掌的褐红se伤痕,她衣裙也沾染不少血迹。
杜芽双缩回手“没什么。”当时手握利刃,她一点也不觉得手疼,疼的,是心。而现在,连心疼也没有了。“我现在什么gan觉也没有。死亡,差不多也是这样吧!所以,不论我是活是死,没有差别。我的心情很平静,你别浪费yan泪担心我。”
“不是这样的!活着和死了差那么多,怎么会没有差别?”
杜芽双想想,同意她的说法。“你说的对。”yan神空dong平视墙面
“我心里还有丝懊恼,懊恼自己太天真,竟然会以为他…”为自己的天真摇摇tou“期望太shen,反而不知如何chu1理失落的情绪。这些天我睁着yan,反复盘想自己的愚蠢,然后觉得,死了也好…死了也好…”“可是…”这厢情gan丰富的因茵已经哭得说不chu话“可是…”
“我已经满足了。那三个月奇特、刺激的生活…理应满足了…”
“可是大少爷…怎么办?”她哽咽诉说“你是他的新娘子。”
“在西雍,我被迫以shen为他妻子的shen分当人质;在北梁,他以即将娶我为由,退婚。许是因为这样,他才决定娶我。”
“不是这样的!”因茵急急说chu她消失后,将王府内的情景“那天你平空消失后,大少爷楞住了,一整个下午我们都无法唤他回傻了似的,喃喃唤着芽双姐姐你;晚上他清醒,说他知dao你在哪里、他要去找你,其他人ying是把他挡下来;隔天,他就病了。”大少爷这么需要她,当然对她有gan情,才要娶她。
“他…他有没有怎么样?”她还是情不自主关心他。
茵茵展开清秀的笑容“因为你回来,他才醒了呀?”大少爷和芽双姐姐互相喜huan,一定能在一起,就像她和二少爷一样。
杜芽双却不像因茵那么乐观。是呀,因为她回来,所以他清醒了;然后他说她是妖怪,必须除掉她。被最爱的人如此认为,连她也怀疑起自己或许真是妖魔,才能在该死的时候未死,还来回穿越时空。
“芽双姐姐,你很喜huan大少爷,对不对?”
何止喜huan…她已经将她当成她的全bu,一旦他无视她的存在,她再无活下去的意义;
因茵将她的无言视为默认。进一步说服她:“那你就不可以说死了也好这样的话。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大少爷,再也不能和他说话了。
“芽双姐姐,你一定要再见他一面,向他好好解释…你那天,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在空气中。”
“他肯见我吗?”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而她曾说自己就算拼了命,也要见他一面…“他不会肯的…”正是因为他不肯,她才会觉得死了也好。
“我去求他!”茵茵站起。
杜芽双仰高颈项看她“他那么固执,不可能听从你的请求。”
“不试试看怎么知dao?”
她认真的神态再一次温暖杜芽双已冷的心“小茵,你真善良。那么…”见面也许太过奢求,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