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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4/7)

“小扁说朱雀府是办正事的地方,不是娼馆。而且我相信朱雀,他绝不是始乱终弃的男人。”

“小扁算什么东西?”曼陀罗怒骂。“他自己就是个男娼,他的话你也听?”

“我不管他做什么行业,他都是个率直的好孩子。”

“那他有率直到跟你坦白他是额勒春的玩物之一吗,啊?”

穆兰大谔。

“额勒春那怪胎,就是喜欢欺陵女人和小孩。你那个小扁贱到连这种客人也接,还有什么人格可言?他说的话能信吗?”饭桶一个!

穆兰的神思飘往远方,忆及小扁曾遍体鳞伤地来找她,忆及他什么也不肯说的倔强模样,忆及他躲在她身后的无声低泣她揪心地紧闭起眼睛,以免同情心草草地决堤。

他什么也不敢说,怕她吓坏了,怕她轻视,或怕她为难,是吗?她为什么那么缺乏看人的眼光,让额勒春不断嚣张?

啊,慈善堂!

穆兰骸然醒悟,自己竞将这头肥羊送入虎口。那里的孩子如何了?慈善堂一直遮遮掩掩的危机又是什么?

“我要见朱雀!”

“别白费力气了。”曼跎罗笑着追着她赶往书房,又转往他的院落。“我想,他会不会科到你已受孕,正准备撤离此地呢?”

“他不会。”她四处奔走着,搜寻着,慌乱的心计她无暇注惹自己眼眶不住宾落的滴滴恐惧。“我一定要我到他,这事我一定要同他商议。”

“你找不到人的。”因为朱雀要她代转穆兰,他会离府数日以处理要事的嘱咐,全卡在她肚子里。“就算他回来了,我劝你也别告诉他怀孕的事。”

“我不管!我要见朱雀,我现在就要见他。”

她哭着、喊着、焦急地寻找着,仆役们的劝阻无用,家人们错谔的喝止也没用。她己不在平众人的看法,不在乎两人隐藏不住的激切恋情。

她想见朱雀,他到哪里去了?为什么突然没了踪影?

耗尽的体力、喊破的嗓子、哭干的泪,改变不了他消失的事实,只剩她心碎地累倒在幽暗的朱雀跨院里。

“别难过了,这是朱雀府撤离时,女人必经的痛苦。”曼陀罗点起油灯,淡淡地安慰着。

他到哪里去了?为什么都不告诉她一声?她在他心中算什么?

“你看你,再哭下去,眼都要瞎了。”曼陀罗悠哉地叹着。

他不要她了吗?连她的孩子也不要了吗?

朱雀“穆兰,别这样,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着想啊。”

啊,孩子,她和朱雀的孩子。她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个的胚胎存在。她不知道朱雀来自何方,也不知他己归往何处。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散如晨雾,留下的只有无尽的辜负。

“明儿个我陪你去慈善堂走走,好吗?去散散心,也顺道去解决你一直挂念的问题。我会同时派人去替你打听朱雀的下落,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嗯?”

在最脆弱无助的当口,曼陀罗的轻声抚慰,成功地驻进穆兰破碎的心灵。

“谢谢。”她含泪入梦,紧紧握着那双摧她入地狱的手。

穆兰从没想过,铺在她前方的,是何样残酷的陷阱。

直到她在慈善堂前被气愤的小民们投以烂菜腐果、怒骂连连,才第一次见识到人的面孔可以有多狰狞,人的嘴有多恶毒。

“你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妖妇,你还我孩子来。”

“你有没有良心?我把孩子送来慈善堂是因为我穷,希望他能到好人家里过好日子,你为什么要这样糟踢我的孩子?”

“没心没肝的满鞑子,你们果然没一个是好东西。”

若非慧善堂内的几名壮汉出来吓走这群刁民,穆兰恐怕会被踩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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