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压力,吓得她踉跄数步,差点一屁股跌到地上去。
但,什么也没发生。
她疑惑地眨眨眼,确实什么都没有吗?朱雀仍稳稳地坐在大椅内,她仍隔着红木大桌站在离他最远的另一侧。仍是门窗闭合,仍是独处两人,隐约有秋风扫卷落叶的声响,斜映残阳。
没事,一切安好,无所异常。
穆兰急促的气息渐趋缓和,双手却仍牢牢蜷在心口上。真是…和他在一起总是提心吊胆的,一刻也不敢松懈。也许是每次都被他诡异法术吓到的关系吧,她竟然紧张到开始自己吓自己。
还是早点逃离得好。
“我…得先走了。朱雀…先生。”
“没把课上完之前,你哪儿也不去。”
她才不要上什么妖里妖气的邪门课。“可是…我和春五哥…就是额勒春约好了,要商议慈善堂的事…”为了躲开朱雀,她什么方法、什么人脉都用上了。
“额勒春。”他交叠着长腿,以手支颚,垂眼沉吟,似在玩味。“和皇太子走得满近的一个人。”而且还是个极高明的烂人。
“你不要想利用他!”她细声急嚷。“我答应…拿我家做为你利用的管道,可没答应你连…连我的朋友也利用上。额勒春他是个没碰过什么世面的好人…他就只想…平平淡淡地过日子而已,你别去打搅他!”
若不是她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听那快哭出来似的娇吟,还以为她是受了什么大大的委屈。
“我还没打搅他,你就开始心疼了?”他勾起一边嘴角。
他的表情好可怕。“你在打什么主意?”
“你呢,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他虽是一张淡漠的笑脸,眼中却毫无笑意。“慈善堂的事已全权由皇太子和额勒春接管,哪有你商议的余地?你究竟想约他去做什么?”
怎么会…这么快就被识破了?但她确实约了春五哥,这事不尽然是在扯谎。“我…跟他做什么,不劳你费心,你也不过是个暂时受聘的西席。”别以为人高马大,身怀绝技,就可以随便把人踩在脚下。
他敛起笑容,幽幽瞅着她,看似心不在焉,却有某种无形的狂潮在奔腾翻涌,与他悠然的神态互为对比。
“朱雀先生,格格有客来访,正在大厅里候着。”门外的仆役传报,令穆兰精神大振。
额勒春来得正好,一切都照她的计划进行着!
“你看,我是真的…和春五哥有约。”胜利的喜悦盈满她粉艳的脸庞。“这事我并没有骗你。”
“瞧你乐得那副狼荡相,你就这么渴望那男人厮混在一块儿?”
穆兰像被重重甩了个耳刮子。“你在说什么?”
“我不太明白你们这些豪门贵冑玩的迂回名目,不过同样是干下流事,你们遮掩的手段确实挺上流的。”
她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想痛声反击,却找不到可骂的字眼。
“原来这就是王府千金的真面目,有意思。”他病捌鹑母恍宋兜乃眼审视着。縝r>
“我的真面目如何…与你何干?”他有什么资格诋毁她到这种地步?“你也不过是个教书的,而且…还是个假的教书先生。我不揭穿你,是因为我想与你合作的缘故,但…请你也懂点分寸,别忘了自己的身分!”
他无所动静,晶透的双瞳闪过异常凶狠的冷光。
“朱雀先生。”书房外的仆役略感焦急,隔着门板再唤:“额勒春少爷已在大厅等着见格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