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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来的父兼母职,使靳笠对玉章的期望更大,但或许是他所施用的方法不对,也可能是玉章本身的叛逆性,总之,他们父子由于靳笠的一巴掌而出现裂痕,随着会考的日渐逼近,更是形同水火。
那天,玉章又因为多看了几眼电视而遭父亲责打,冲动之余,他身无分文两手空空地冲出了家门。靳笠原以为等他气消了便会自己回家,谁知等到的却是警察局的电话,说玉章跟一伙流氓结伙抢劫杀人。
到了警察局人家笔录都做好了,看到浑身伤痕累累的儿子,靳笠怎么也难以相恬儿子的声声喊冤,在奉公守法地当了一辈子平民老百姓的他,始终相倍法律是公正的。
玉章那时十八岁,虽然他并末动手杀人,只是在旁观望,但法官为了杀一儆百,判了他十二年的刑期。
玉章立即被送进监牢。
在哥哥入狱服刑之后,恶运接踵而来。哀恸欲绝的老父一病不起,而当时才中三毕业的阿紫又无谋生能力,虽然在善心人士捐款之下,老父的病治好了,但又被检查出有老人痴呆症的早期症状。
被生计逼得走投无路的阿紫,连想借钱都不知道要找谁借的情况下,有一天在街上徘徊时,见到那家意外人生Pub,许许多多穿著光鲜亮丽的男女进进出出。
或许是一时问的迷惑,也可能是已经绝望了而麻木,她恨着川流不息的人们走了进去,好奇地看着四处充满原木色调的装潢,而柜台旁那个透明冷藏柜里,更是装满了她从未见过的各色精致糕点。
空气裹流动着佣懒的爵士乐和着人们的笑语,咖哩饭和黑胡椒牛排的滋滋白烟,更刺激得牠的胃咕噜咕噜地大唱空城计。这一切都不是我的世界所会有的,想到还卧病在床的老爸,阿紫吞吞口水地望着那块上头铺有水蜜桃、奇异果和草莓的蛋糕。
蛋糕只被咬了一小口,随即被弃置在一片杯盘狼藉的桌上,而那些人已嘻嘻哈哈地朝门口去结帐了。这应该是他们吃剩下的吧!爸爸大概从没看过或吃过这么漂亮的蛋糕吧!饥饿使她失去理智,而想到父亲的笑容使她立时勇气百倍,就在她拿起那个装着蛋糕的精致碟子时,后头的一声大喝,使她慌了手脚而使碟子摔落到地面上。
“喂,你在干什么啊?”是个穿著侍应生制服的女孩,她在看到被奶油弄脏了的地板时,露出厌恶的表情。“你看,搞得一团糟,我得花多少时闲整理,你知不知道啊?真烦!”
恐惧和羞愧令阿紫在顿时停顿的音乐声及人声中更是困窘,她吶吶地望着那块被用扫帚推进畚斗的蛋糕,泪水终于忍不住一滴滴地滑下双颊。
“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敝的?”蓦然有个满脸络腮胡,背后绑个马尾辫的魁梧男人出现,他一弹手指,乐队立即继续演奏,但换上了较轻松热闹的舞曲,整个Pub的人又恢复了喧闹声。
“月霞,你跟男朋友吵架心情不好,那是你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将自己的情绪带到工作上,得罪了客人。”大胡子冷冷地扫向那个绷着脸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