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似无,时近时远,在这屋内幽幽缭绕。
渐渐地,他额上渗出汗珠,气息紧迫,艰困地咽着喉头,保持冷静。
屋外冷风时而扫掠,震动门窗,又时而平息,全然静谧。微声悄悄蔓延。
妈的,睡觉!老子什幺都听不见!
他恼火地倒回枕上,拉起被子蒙过头顶,杜绝不明干扰。
但是幽远的低诉仍在盘旋,没有清楚的字句结构,却很清楚地是人的话语没错。他极尽忍耐,用力忍耐,只要撑过这段时间就可以解脱了。
一月寒冬,阴风惨冷,屋内虽有暖气但也没暖到能让以撒这样浑身冒汗。他整个人筋肉紧绷,力持镇定,却咬牙切齿到额上青筋浮凸,俊脸皱成一团。
可恶…他今天到底还要被糗到什幺地步才行?
深邃的叹息一波又一波地自冥远的彼岸传来,幽怨地留恋不去,将床上蜷曲的身影团团围绕,穿透他的一切防御,侵入他的耳中,叹息。
[王八蛋!]
他一掀棉被,翻身而起,狂暴地猛捶床头的那面墙壁。
[妈的你们要做就做,可不可以小声一点?!你们不要睡觉,老子却困得要命!]
墙壁那一面的人管他去死的咧,继续奋战,散发暧昧撩人的呻吟。男性低沉的吟哦之中,不时发出雄浑的满足赞叹,逼使对方还以痛苦而娇酣的哭泣。
[不…我不要了…]
[再夹紧一点。唔…对,很好。啊…]
以撒听得欲火中烧,一身热汗,每条肌肉都在备战状态。不行!要忍耐,反正他们胡搞一阵就过去了,不必为此破坏自己的形象!
但隔墙的安阳像是在恶意挑衅︵或是炫耀?︶更加火辣出击,将无助的性感娇娃推至狂乱的境界,放声高叫,鬼哭神号,足令有幸听闻的男士[肃然起敬]。
包括以撒。
他咬牙痛斥一堆叁字经,蜷倒在床褥里,随着乐乐生不如死的放荡呻吟一块儿生不如死,一个人在床上滚来滚去。
墙那方,如泣如诉地娇声呜咽。墙这方,忍辱负重地闷声喘息。
萧瑟冬夜,哀鸿遍野。
乐乐是不晓得安阳今晚为什幺格外地兽性大发,比平常嚣张,又不忍扫了他难得的好心情,只好认命相随。反正他也满会带的,就全权交给他,她负责尽情享受,也不错啊──
[啊啊啊!]娇吟突然抽尖为惊叫。[不要这样,好变态!]
[会吗?]邪恶的大魔头阴险醇笑。[那你就好好求我吧。看是要求我停手,还是求我不要停手。]
激战一阵之后,乐乐哭着求他不要停手。
以撒也很想哭,求他快停手。
至此他终于确定一件事:老哥真的醉得一塌胡涂。先前义薄云天的兄弟承诺…自求多福了,小老弟。
[嗨,露比。谢谢,你也新年快乐。你这次年初连休跟男朋友跑到哪去促进当地经济繁荣了?]俗称瞎拚。
安阳辛勤地在楼顶华美的厨房中忙来忙去,不时冷瞟说要帮他却半途拿着电话坐在屋顶花园晃荡小脚跟人哈拉的可恶小女人,不再对她存有任何期望。
[哎呀,不用啦,还买礼物给我干嘛?]她呵呵呵地晃到冰箱前摸索磕牙专用的垃圾食物,结果被安阳狠狠地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