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王雅丽搀回病房坐好，张晓芬还没醒，于是转又来，先去呼了王八，告诉他自己有急事，今儿过不去了，而后又照着临来时请教护士的内容买了些巾餐卫生纸矿泉什么的回来，又给王雅丽买了些吃的。

只是得先征得张晓芬的同意才行，李秀玲也表示支持王雅丽这个提议。快十钟的时候警察又来了，当先门的就是老吴，看见李秀玲一愣。有外人在场，俩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当是不认识。

她俩这情况，有什么事儿连个跑的都没有，王雅丽可以看着张晓芬，需要去采买东西或者别的什么正好自己来。

在银行排队的时候李秀玲也不禁慨，这都是张晓芬这些年辛辛苦苦卖攒下的，里面都是存，一条取都没有。

她之前的衣服已经脏污得不成样了，目前只穿了病号服。压锅速度快，周向红已经翻一个旧保温壶把粥装上了，这保温壶还是大壮刚事的时候买来装饭的，之后就扔在柜里，居然这次启用又是给病号送饭。

过了一阵儿张晓芬醒了，俩人关切的问她觉咋样，她只是哼哼着喊疼，又说渴的要命，于是李秀玲用一个勺接了喂给她喝，然后哄着她再睡一会，她也就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平时看芬嘻嘻哈哈混迹江湖的样，私底下也是个省吃俭用的过日人。取完钱回来了费，李秀玲拿着收据回到了病房，张晓芬重新又挂上了两个滴，王雅丽斜倚在一旁打盹。

听说张晓芬了这么大个事，周向红也着急，李秀玲和她简单说了说目前的状况，周向红立开始熬小米粥，好歹拿去让她能吃上东西。李秀玲取完存折又从柜里给张晓芬翻几件内衣。

之后护士来撤了空药瓶，又提醒让家属去缴费。王雅丽半夜门上没带多少钱，李秀玲又是被别人呼来的，上钱也不多。俩人商议着，这事儿得通知张晓芬家里人。f市就在s市佐近，坐车过来也就一两个小时的事。

况李秀玲明白自己也走不了了，于是趁张晓芬还没醒，拜托护士看着，先搀着王雅丽去楼下骨科看了看，问题不大，就是扭伤，路上又问了些细节。

医生给王雅丽敷了药，李秀玲劝她回家歇歇，她不肯。一来张晓芬成这样总得有人照顾，二来她这脚回去也开不了工，躺在家里也是浪费时间。李秀玲想想也就同意了。

李秀玲把粥倒在保温壶的盖里晾着，张晓芬忽然合了存折，往被上一放：“秀玲啊，还得麻烦你去跑一趟，问问我得多少钱，然后照着取个整数来，回来先给医院上。”

回到医院李秀玲把存折给了张晓芬，她接在手里，沉默着慢慢的翻看，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于是王雅丽负责喂张晓芬吃粥，李秀玲转又去了。存折里密密麻麻的好几页记录，除掉费用还剩好大一笔钱。

＊＊＊张晓芬反对联系家里，她自己手上倒是有些积蓄，都是每月收寄给家里之后剩下攒起来的，费应该是够了。可你总归是得回家的，到时候上这些伤咋解释？李秀玲和王雅丽劝。

张晓芬勉照了照，又沉默了半晌，这才同意让李秀玲去打电话，顺便回家帮她把存折拿过来。

李秀玲匆匆回去，先在路上给王八拨了电话，告诉他自己有急事去不了了，然后回家跟周向红打了声招呼，后者心知她肯定要回来的，因此也没去公园，只在家里等着。

张晓芬思考了很久，让李秀玲去给她找面镜来。李秀玲架不住她磨的厉害，又怕她话说多了抻裂了伤…据王雅丽说，她脸上足足了十多针…只好找护士借了一面小镜回来，举到她面前。

张晓芬也醒了，于是开始笔录，鉴于张晓芬说话困难，不复杂的问题由其简单回答是或者否，只有一些细节上的事着重询问。法医也跟着来了，结合病例了伤情鉴定。

笔录没完张晓芬就持不住了，于是老吴表示让她先休息，下午再过来继续，等到调查结束一人走去以后，老吴又折了回来，斜开了门招呼李秀玲来，俩人躲在医院楼梯间的拐角匆匆聊了几句。

李秀玲拎着保温壶急匆匆下楼，张晓芬给的bp机号码打了电话。回电话的是她丈夫，从声音上就能听是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听说张晓芬事也急的不行，连声说立刻就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