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红还没睡，听见门响意外，往常她应该都是十一才回来的，于是穿着背心来问了几句，又问她饿不。李秀玲让婆婆回屋休息，自己洗漱了一下也就睡觉了。

以往毕竟两个人走，虽说都是女的，好歹是个伴，今天只有她自己，走起来就总觉得四周安静得要命，小胡同那些影影绰绰的影里，好像总有什么人在窥视着。

但公园里还有人，趁着夜谈生意也有助于模糊对方的直观审，因此王雅丽每天怎么也得晚上九左右才收工。换完鞋来，张晓芬摸黑往外走。

但方向不对，要去舞厅得绕个很大的弯，此刻虽不算太晚，天也是黑透了，胡同里没有灯，只能借着远的光亮走。

对方见她没动，于是改用手掐住她的脖，整个人都贴上来把她在墙上，着气压低了声音说到：“老实儿啊，要不掐死你！”嘴里一重的烟味。远的灯光从他背后来，张晓芬只能看见一张隐藏在影中的脸。

三一路把她送到家楼下，收了两块钱，而后张晓芬上楼换鞋，王雅丽却不在家，大约还在公园里转悠。这个时间段周向红得在家带孩。

突然一边的鞋跟又断开了胶，差儿把她崴了个跟，还是多亏老于拉了她一把。万般无奈，只能回家去换鞋。老于要送她，她琢磨着王雅丽这个时间段只怕还没闲着，万一让老于撞见了，有损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就拒绝了，只说是让老于等等，自己一会儿就回来。一脚一脚低的走舞厅。

第二天起来一切照旧，送完孩去王八家，老家伙缓的不错，气明显见好。中午在他家吃了饭，李秀玲照例去舞厅，晃着跟几个客人了几曲，还接了俩吧的大活儿，却一直没看着张晓芬，直到回家吃晚饭，问了周向红才知，王雅丽居然也是一天没见人影了。

张晓芬好歹也是在社会上混了这些年，心里清楚自己是遇上“劫儿”的了。刚才这两下力颇重，看样这男人格不错，附近又过于僻静，只怕一嗓喊不来人。这帮人平时什么的都有，外来民工、底层混、赌博的、毒的…一般就为了几个钱。

她吃痛仰着一个踉跄，刚要喊就被一只着线手的大手捂住了嘴，上面满是机油味和汗味，整个人被推搡着一掼，重重的撞在了旁边的砖墙上，脑袋里轰的一声，撞的昏昏噩噩，随而来后脑勺的刺痛又让她略清醒了些。

她到奇怪，去敲她俩的房门也没人答应，到底还是周向红拿了钥匙，说是王雅丽之前怕丢放在她这里的，开门去一看果然没人，周向红心里有数，王雅丽的确一整天都不在家。

但却很有可能随带着家伙，她包里零零碎碎的，连带今天赚的和准备找零的钱也就二百来块，虽说痛，但起码免得横生枝节。想清楚这，她也就没再挣扎，准备好了只要对方开，就把包里的钱都掏给他了事。

正好有辆三车在舞厅门等活儿，司机是个四十左右的男的，叼着烟穿个大背心，歪着鸭帽，她着急，兼之一肚晦气，问了价钱就急忙忙上了车。

之前那双卡脚的跟鞋的确是一分价钱一分货，好容易穿顺脚了，偏偏八多钟她正跟老于在舞池里腻歪呢。

她们住的楼和路中间夹着一片低矮破旧的平房，胡同七扭八拐，也就三能跑来，租车都不行。另一边倒是有条比较平顺的路。

李秀玲这才知，张晓芬事了，回家告诉了周向红一声，急急忙忙就奔了医院。时间回到一天。李秀玲晚上去了王八家，张晓芬自己去了舞厅。

张晓芬胆再大也毕竟只是个女人，只能提着心走，暗自后悔不如刚才不放走那个三，直接坐回舞厅去多好。

三回来。

没成想怕什么来什么，刚拐过一个弯，后面就响起了脚步声，张晓芬一扭，就看见一个黑影已经走到了自己后，她咳嗽了一声，暗地里刚要加快脚步，后面的人蹿上来突然一把薅住了她的发，猛地往后一拉。

她今天总共接了三个活儿，临走纸篓上的塑料袋还是自己换上去的，空着摆在那里。于是李秀玲下楼去打电话呼张晓芬，结果等了半天回电话的却是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