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一群人正围在另一幢楼侧面的墙议论纷纷，中间的墙上贴了一大张纸。离太远看不清，她又往前挪了两步。

她不想被人知自己已经办妥了手续，徒遭人嫉妒。人就是这么奇怪，一群人光站在一起，大家心理安，人人平等。

平心而论，安大妈他们的行为并没有错，她自己也险些就站在这群人中间。中国人自古就有安家立业的思想，房就是命。哪怕只有个架撑几片瓦，只要是自己的，那也就能算作一个家，然而一来她已然从此事中脱了，二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此时她这本经上满篇就俩大字：缺钱。

分析一切！砸碎拆迁办的狗！”说了几句还不觉解气，又把手里的纸用力扯碎掼在地上，末了恨恨的啐了一。

她家情况在这摆着呢，几天没收就要断粮了，尤其是婆婆这一病，又于计划外多消耗了些钱去，无异于雪上加霜。张晓芬呼过她一次，得知情况后倒是问过她用不用帮忙什么的，被她给谢绝了。下楼转过弯来。

倘若有人突然穿上了衣服而其他人都没得穿，那么仍然光着的人就会觉得那衣服刺，从而千方百计的想将它扒下来。至少也得撕几个气。

跟着一洪亮的女音就飙了起来，因为情绪激动，甚至某些字都走了音：“都他妈的放！他们就是想把大家伙儿都诓去，然后好扒楼！”正是革命老将安大妈。

更何况如今她也拿上床当了正经营生，回过想想，几乎就不算给过老王什么好，她也算想明白了，不再敌视这老家伙，反而还和他渐渐熟稔起来。

原本已经零零星星的月经也彻底停止了…五十岁了还有一月经的女人不多，这本是件对健康大有好的事。一星期后，李秀玲见婆婆多少恢复了些，起码日常在家不用她伺候了，这才重新开始去舞厅。

人群中轰然响起一阵赞同的声音。安大妈倒竖眉怒发冲冠单手叉腰立于当场，倒确实有几分敢教日月换新天的气势。

老王摸了一会儿她的房，手就下去，她把裙掀起一角，让他顺利的从内的边儿探去抠，一边笑嘻嘻的，也把手在老王的上搓。

原话中是顽固派，她给临时替换了拆迁办上去，倒也确实是急中生智，应情应景。李秀玲转就走。

安大妈此刻正急于奠定自己号钉的领导地位，再加上大家都在议论纷纷，猜测分析争执谩骂喊号，竟无一人发觉她溜着边儿走了一遭。舞厅里闹依旧，仿佛与外面那个世界并不相通。

刚刚能看清楚上面的标题《zg街拆迁办致全…》，还没读完，人群里就突然蹿起一影，哗啦一声把整张纸都撕了下来，只留一边角还粘在墙上。

她见群情汹涌众志成城，不由得又提了些音量喊一段话来：“伟大领袖主席曾经说过，只有不要脸的人才说得不要脸的话，拆迁办有什么资格站在我们面前哼一声呢！”

她一手攥着那张纸，一手攥着拳在空中挥舞着，脸涨得通红：“…大家伙儿心一定要齐！跟他们斗到底！谁也不许私下里跟他们达成协议！从今天起，咱们要用阶级斗争的目光观察一切！

李秀玲倒真是有些发自内心的谢他，尤其是看见最近邻居们的举动之后。老王虽说半威胁式的拉她上了床，可人家也是实心实意帮自己办了事。

这里的主题永远只有四，男人一，女人三。人在这里是纯粹的，自由的，的，和黑暗的环境保持着洽关系。张晓芬和她唠了两句，就被人拽走了，她自己也被人拽走了，一会儿回来之后又和小娟打了个招呼。正站着呢，前忽然晃过来一个盖弥彰的秃，王八笑呵呵的，上来就搂住了她的腰，她和王八了舞池，任其抚了一阵。

老家伙滋滋的一边搓她的，一边享受被她挑逗的觉。摸了几把，李秀玲调笑着说：“哟，王叔，今儿是怎么的了，咋看着我没啥反应呢…”

再者自己必须和他们保持距离，万一要被这群已经怒火中烧的人知自己已经办了房产证，天晓得会现什么后果。

如今她主动和周围邻居们保持着距离，轻易不混到他们中间，一方面是因为安大妈的宣传，总有些人怪气的看待她，另一方面是因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