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情的拉住李秀玲的手，和卢玉一起把她拽了舞厅。卢玉和张晓芬有月票，李秀玲则了一块钱。

些男人，则开始在胡同里聊天，聊当初的辉煌，和如今的颓废，骂工厂，骂政府，骂执政党，只是大家都避讳着，不去说那些荤段。

舞厅的门票价格男女不一样，女人一块，月票十五，男人三块，月票四十。从窗接过那张劣质纸张打印的门票，刚走两步就到了一扇挂着两片厚重门帘的门前，那军绿门帘不知经过多少人翻动，边儿上是黑黑的两条，油得发亮。

再后来，有些舞厅白天也开始营业了，里面被灯光分成了两分，一分灯光依旧华丽，衣衫整洁的人们在音乐中翩翩起舞，另一分，几乎没有灯。李秀玲被朋友拉的。

但神闪烁了两下，却没说。李秀玲的这个朋友叫卢玉，是S市另一家国有企业的职工，比她早下岗半年多。不怎么说，一元一曲的价格的确很诱人，每支舞曲只有六分钟，如果运气好，一个小时就是十元钱。

门旁边有一小块地方，站着七八个女人，矮不一，偶尔有男人走上前去，面对某个女人说些什么，那女人就把自己的手递给对方，一起走舞池，而当一曲结束，舞池里就会有那么几对走来。

右手往里边有一个小吧台，旁边摆放着一些小圆桌和椅，一些人坐在那里喝酒或饮料，有人在烟，有人在聊天，不时对舞池里指指。

唯一的问题是需要一行，至少要衬托自己还青貌，那是“本钱”家里多是旧衣服，因为经济拮据，她已经一年没买过新的了，然而总还有那么两件穿得去。有一双跟鞋可以穿，再加上衬衫和长裙。

她看见卢玉正站在舞厅门外的台阶上和另一个女人有说有笑。没看见她的丈夫，李秀玲不知，旁边的胡同才是那些男人们的聚集地。

看见她来，卢玉朝她挥了挥手，又转对旁边的女人说了些什么，她拘谨的走上前去，在朋友的介绍下得知旁边那个女人叫张晓芬。张晓芬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说：“哎呀这妹长得真灵！”

红是卢玉提前给她的，到时候她在舞厅门等着，人家有丈夫送。镜映一个二十六岁女人的脸，说不好是什么表情，怔怔的，她是第一次去这样的场所。

女人微笑着，从男人手里接过一两张钞票，然后重新站回到那一小块地方。真的能赚钱！李秀玲终于找到了让自己不转跑去的理由，尽她仍然面红耳赤，两发。张晓芬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卢玉陪在她边，告诉她哪里是卫生间，几开场，几散场，什么样的曲适合她这样不会舞的人陪等等。因为环境过于嘈杂，卢玉不得不贴在她耳边说这些话。

她在镜前照了照，又抹了一红。镜是丈夫单位以前发的，边上用红油漆写着先生产者的字样。

在路上，李秀玲的心里十分忐忑，一方面于对未来的迷茫，另一方面，则来自于德的悸动。

就是一家明暗分开的舞厅，当然，去之前她还不知这一，她不会舞，但朋友说可以学。朋友好像还想说些什么。

其实里面是一个相当大的空间。借着灯光，李秀玲看见门正面是一大片被闪灯和彩灯笼罩的区域，一对对男女正在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周围贴着墙边是休息区，一排长条靠背椅，包着黑的人造革。

她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现在舞池里，和一个陌生男人面对面，手挽手，然而对钞票的渴望是实在的，在后推着她往前走。公车坐了七站，下车走过一条小巷，又拐过一红砖墙。

一天下午去四个小时，这就是四十元，一个月下来就是一千二百元，天文数字。平时孩上托儿所，丈夫在家也不会多大问题，李秀玲的婆婆和她住在一起，都能照顾得上。

卢玉一掀门帘，一混合着音乐、人声和烟味酒味汗味以及不知什么味的浑浊空气就扑面而来，吓了李秀玲一。张晓芬笑着从后面推了一把，她就不由自主的被这扇门吞了去。舞厅外面看着门面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