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认识。”
偷情的刺激会添加做爱的欢愉。时常,在我沉浸于肉欲之时,会有一瞬间忘了家中还有妻儿的等待,甚至忘了又珊、忘了自己,脑中唯一剩下的只有对性的渴望。回到家,以为将如往常一般,在进门之际,肩膀擦过挂在屋檐外的陶制风铃,而后,陶铃会发出清脆的声响,告诉屋里的人,这个家的男主人已经倦鸟归巢。走进门里,一直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直到丢开了公事包,扯开了领带,我才注意到不对劲之处。
没响,陶铃没响!
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没听见那再习惯、熟悉不过的清脆声音。
忆起方才进屋时似乎也没与陶铃擦身而过,我走到大门前,探视原本挂着陶铃的地方。
屋檐下除了傍晚的风,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被人摘去了吗?
纳闷的回过头,看见站在玄关处的意侬。
痹篇眼神的交会已成习惯,怕眼光的相对会让意侬看穿我的灵魂。
作势走到沙发上坐下,语调漫不经心地道:“挂在门外的陶铃怎么不见了?是哪边的野孩子搞去玩了吗?”
“不是,是被我收起来了。”意侬平淡地陈述。
“喔。”我随便答应了声,没甚注意意侬的话里是否另有其它意思。
眼神不再交流,仿佛心与心之间也隔了层厚厚的玻璃墙。
玻璃墙看似脆弱没有距离,想要碰触却只能触到冷寂。
比起在家面对这一层无形墙,与又珊在外的放纵相形之下更吸引我的脚步。意侬优雅地倒了杯水,递给我。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把陶铃收起来吗?”
我楞楞地接过水杯,猜测道:“是看久了,觉得厌烦了想换个新的吗?”意侬垂下头,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听见她说:“是挂很久了,都蒙了尘,我拿下来想擦干净。”
“喔。”我点头,含糊地应声。
“但是无法再挂回去了。”意侬又道。“我擦拭时不小心把铃打破了。”“喔,没关系,破了就算了,如果你喜欢,我再买一个回来。”注意到她包着纱布的手指,我拉起她的手。“手怎么了?是擦陶铃时割伤的吗?”
意侬点头。
“痛不痛?要不要紧?”我着急地问。
“不要紧,但是很痛…”
说着说着,意侬竟就无预警的落了泪,看得我手是无措。
认识她这么久,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流泪。
天,她的泪这么教人心怜…
“意侬你别哭啊。”
谁知我愈说,她哭得愈凶。
我手是失措的将她拥进怀里,轻轻地拍抚她的背脊。恍憾中听见意侬说:“怎能不哭?我的陶铃碎了…碎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别哭啊意侬,我再替你买一个回来就是了。”我保证道。如果意侬哭是因为陶铃的破碎,只要能让她不再流泪,我愿意买一千个、一万个回来挂,挂得满屋子都是。
意侬摇头。“不,我不要新的。”
“哎,那你要我怎么办呢?别哭了,看你流泪,我心痛…”
意侬一双带泪的长睫眨了眨,纤手放在我的胸口:“你心痛?真的吗?”“真的。”我握住她的手,真心道。
意侬意味深长地说:“陶铃碎了,也没有关系,因为至少它拼凑起来以后还是完整的,我要的不多,是完整的…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