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剑柄，忽地，看见他因分心而变缓的动作，心下大喜，挥手一剑朝他心窝方向飞近。

莫情呓语不断，梦中的情景一幕幕快速闪过，刺激着她早已伤痕累累的心。她呼喊着、挣扎着，却始终挣不脱这场恼人恶梦。

一赌气，她把它们掷泥中，她不要接收他一分一亳的好意，他们二人是永远的势不两立！

“少爷，我们家和玉面观音到底有何仇隙？她为什么三番两次派人刺杀？”

恻恻的尖锐嗓音在她耳际响起，穿过耳，令她全泛起颤。

“你走吧！留得青山、不怕无柴，假若我们之间真有不共天的仇恨，就留着自己的命，再学几年功夫回来杀我吧！我随时在曲府等你！”

不要啊…爹…娘…不要啊…娃娃…她不要、不要、不要…

几个戏般的灵活闪躲，她们始终伤不了他，这时心有灵犀的莫伤、莫痕相视一，同时发招刺向与他同行的仆，武功不及她们的叔端，还来不及呼叫就已被划几见血。

“曹大人，您要是说够了，可否让我们送您一程？”他满布恶意的睛扫向曹大人后的妇人，接：“这书上说的好…合昏尚知时，

掌风急至，首当其冲的莫意中翻涌腥甜，连连退后三步，扑倒在地。

危险近，曲炜勖下意识地发掌袭向莫情，莫情却不闪避，闷声一哼、咬牙承受，飞将剑尖继续往他上刺。

“你走吧！我不杀你，”受伤的莫情不再是威胁，曲炜勖背对她撕下一截衫袖，为叔端裹伤。

曲炜勖双指夹住飞而来的剑尖，啪地！剑应声断成两截，反手一转，他把断剑泥地，直没土中。

不能再等了，十年…她等得够久也够苦了，就是今夜，她要亲手结束这一切。她知错过这次就再也狠不下心杀他，她发誓他死后她定会拿命相陪！

一记昊云遮日化解了她的凌厉攻式，曲炜勖在她的里看到满怀恨意，不明白她的憎恨从何而来，杀手合该是无情冷漠才对。旋、抬、荚篇她手中长剑，动作一气呵成。

莫情不理会指令，下手快速且无情，发了狠取他的命。不容许自己手，不允许回忆侵蚀决心，今晚她是无心无情人。

“上！”莫情一喊，密密实实、暗藏无限内力的剑招，同时指向曲炜勖周大，毫不留情。

“该死！”几个凌波微步，一招鹞翻，他挥掌夺下莫心的锐剑，剑气一划，瞬间风沙扬起，月光下无数绿叶离枝落地，粼粼剑光在微稀星光中，似成数光芒。登时，莫伤、莫痕、莫心腕间中剑，血如注。

握着丹葯，她的心又在不知不觉中陷落。好不容易筑起的围墙，只消他一个动作、一句言语，就崩塌颓圯，难她的心墙永远无法抵挡他的温柔？

这时，又是一声长啸，未受伤的莫念扶起地上的莫意，和其余三人纵一跃没黑暗中。

莫情压住肩胛上的伤，似乎这么压着就能忘记剧烈疼痛，远远地传来主仆对话，她侧耳倾听。

对一个杀手他不该心慈，那只会为自己招惹更多麻烦，但…他摇苦笑，不再多想。炜勖从怀中掏一个翡翠玉瓶，倒两颗血红葯递至她掌心。

“少爷，为什么要放她走？你不怕养虎为患？”

“她只是玉面观音的杀手，罪不及死，况且杀人非她本意，为难她没理。”

扶起叔端坐上背，曲炜勖执辔领先离去。

乍见鲜血下的那一刻，他立即后悔，快速住她的止血，匕首，莫情控诉般的神挑动了他的心，不该伤她的，为什么？对一个想置他于死地的敌人他没必要留情，可是…他无法不心生怜惜…是因为那双熟悉的瞳眸吗？

莫情犹不死心地盯住他的背影，缓缓从靴筒中贴匕首，一鼓作气地冲向前刺向他的背。曲炜勖闪电般转过，抓住她的手，把原该他背的剑反她的肩胛骨。

疼痛像涟漪般一圈圈扩大、蔓延…前的景越来越模糊…一偏，她任自己陷昏迷。

她是无论如何都杀不了他了吗？就算她倾尽心力也无法练就他这武功，那么…她还活着什么？既然不能为家人报仇，不如刎颈自尽，随家人同黄泉！

“她和父亲…”

走远了，莫情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凝视着手中葯。他还是这样一副慈悲心、还是这般悲天悯人？十年光没改变他醇厚仁慈的格，而同样的十年，改变她太多太多…

莫情每一招每一式都刺向他的要害，她要他死，不计一切代价！

“姑娘，在下可曾开罪过你？”她的神让他觉得熟悉，似乎在哪个时间、哪个地，曾有过这样一双灵秀的睛看着他，他拼命在脑海中搜寻属于她的记忆，动作因迟疑而缓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