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中毕业了，从现在起我晚上可以多兼几份工作，我们的生活再也不会那么辛苦。"她从不怕辛苦，只要母亲无恙一切都值得。

“我一直知你是最优秀的。"雅涵神奕奕地说。

“雅涵阿姨终于肯跟爸爸离婚了。爸说要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以弥补我妈妈那么多年来的等待。"

伯墉说得中肯。

“妈，你看，我到了！"

“是啊！她把离婚证书寄给爸爸，收到信后，爸回明山的老房想找她问清楚，却找不到人，我猜啊！她一定是想开了，觉得再拖下去也没意思，反正早晚都要离婚的，嘛不脆。"

那么另一个女人的等待呢？不足以令人心疼吗？这句话他没说。不知怎地，他就是没有办法像织语把它视为理所当然。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织语推开他，迎视他的，脸庞上漾着掩藏不住的喜悦。

“你说的有理，可是你知妈妈有多希望穿上白纱礼服和爸爸走礼堂吗？人家心疼妈妈那么多年的等待哪里有错。算了，我们不要再讨论了，反正妈妈多年的期待有圆满结局就够了。”

“对了，我们在爸妈结婚那天，同时举行订婚仪式好吗？”

“我没意见，只要你兴。"

“嗯，爸爸也觉得奇怪，要搬家也应该知会我们一声，可是爸爸去了几次都没碰到人。不过她早就该答应离婚的，爸又不她，为什么她不要成人之呢？放了爸爸，她才可以寻找自己的天！

“哼！别吓我，我就是嫁定你了！我一辈、两辈、三辈都不会后悔。"她嘟着小巧的嘴，窝他的怀中，她愿意就这样一生一世。

什么好消息？"伯墉没有太大的期待，因为她连发现麻雀生都会是"一件天大的好消息"。

“好织昀，妈妈无福消受你的孝心了。”她摇首

“林女士愿意离婚？"他怀疑，在多年的持后，她怎会在这时候让步。

“她的立场是不要让织昀变成没有父亲的孩。这很好解决呀！她只要肯把织昀给我爸妈不就好了，有了爸爸、我有，她也少了拖油瓶岂不是皆大快。像她这样拖着，还是只有名义上的爸爸，却没有享受过真正的父，这跟没有爸爸又有什么差别？"她用最单纯的想法来解释最复杂的情事。

他和织语没有那炽烈、如火如荼的情，他们之间存在着淡淡的、温温的车祸，不曾加过温也不曾沸腾。他喜当"肩膀"，喜让她倚着、靠着，喜当她永远的支。

他溺地抱起她。

“谢谢你的永不后悔！"搂着她小小的，伯墉觉得好窝心。

“谢谢你，伯塘，我真的真的好好你喔！耶！她第二十次的求婚总算成功，接下来她就要朝"结婚"的目标前！加油…

捧着毕业证书，织昀把它到母亲手中。病床上瘦骨峋的林雅涵脸上欣笑容。

“我不是替任何人说话，我习惯就事论事！何况你为什么都要把自己和她放在对立的阵线上？就像你说的，你们全都是这场婚姻的受害者，为什么彼此不能互相谅？"

“嫁给我等于多了一个老爸爸人，要不要嫁可要考虑清楚哦！"他促狭地说。

“你就是一定要替她说话？"她嘟起小嘴，俏的模样让人疼极了。

对十八岁的织语语而言，一生一世是多么遥远的事情，但年轻的心、年轻的情让她迫不及待地付真心。

自从上个月母亲第七度院以来，她从未有过这么清醒的时候。纤细轻灵的织昀握住母亲的手，拒绝护士中的"回光返照"渗脑内。

“找不到人，她们搬家了吗？你不觉得奇怪？"莫非她们事了？

“大人的世界不是你这个小脑袋瓜能懂的。"

她是个好女孩，从五年前第一次看见她时，他就喜上她旺盛的生命力、她如光般的耀青，那炫目夺人的光彩染了伯墉的心。和这样的女携手走过一生，应该会是永远的晴天，无风也无雨吧！

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一辈的时间让自己不快乐？像她这享乐主义者，要她一天不开心都会要了她的命。"换个角度想事情，当年她面对你爸的背叛时，也许她已经没有能力去思考该什么、不该什么，只能牢牢抓住她手中所拥有的东西，而她的女儿、她丈夫签下的结婚证书，是她唯一能掌握的东西了，所以她必须握住。我们不应该为了她的恐惧去批判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由己。"

她微询他的意见。

我是不懂，但是我知不是我的东西，我绝对不会去求。像大妈，她求一辈，到来试凄的是她自己，还有爸妈、织昀和我，谁都没有拿到好，她要是早想开，每个人都会快快乐乐的，何乐不为？"

是的，她终于到了，这些年她不父亲一分钱，白天工作、晚上念书，不但自其力还让病榻上的母亲无后顾之忧专心养病。

“长辈的事我们很难去下评论，我想林女士有她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