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康。”她很温柔地唤他。

“你刚刚在想什么？不是真的想如何毒死我吧？”

“你叫我跟着你好好学习。我想，我跟着你，办公室没人怎么办？你又说我应该自动自发…展乔，你不舒服吗？”

“三姑六婆有三姑六婆的娱乐和趣味吧。”他揶喻。

“不过你不用担心，不会扣太多，因为我们回到台北，你就要辞掉你的助手。”

“有耶，有一个。”

“太好了，我竟看不你如此十全十。”她讽刺。

“哦，太多了，他们想我就行了，我想他们，太累了。”

“闭、嘴。”她咬着牙咆哮。

早知，他一开始便可以明来意，也不必掩饰分了。不过还不一定，展乔说的，未必是他所想的同一个人。他却希望是，因为他越来越喜她了。

“不必啦，反正他们没有一个像你，我很放心。”

“叫你女朋友或老婆来收。”

宗康咧一下嘴。他其实很想大笑。和她在一起，实在开心。

“连收尸都不替我收啊？”

展乔给了他一记白。“你要死，也死得离我远一。”

“那我可担心了。”

“骗你嘛？我刚刚还打电话，看他有没有好代他的事。我很尽责吧？”

展乔转转珠。“还真能察言观。”

“这杂志专挖人隐私来大公开。自己日过得乏味无趣的人，才拿看别人的丑闻当娱乐。”

“我们是哪一？”

展乔斜睨他一。“或这两人本话不投机，或互不相识。”

“你是不是车啊？不要，我买了车葯，要不要吃…”

“别气了，到东石，我去买瓶毒葯毒死我这个笨，好不好？”

“这卑微的事，留给你自行了断就好。”

“我？我几时说过这话？”

政府官员互相拳脚相向，氓火并仇杀，青少年飚车打架，父母将亲生女儿卖去当，年轻女孩贪慕虚荣卖自己，无辜者葬火窟…“什么世界！”她把报纸卷起来。

他还敢问为什么呢。“你请助手之前问过我吗？谁说你可以有个助手的？”“你呀。”

怎么会冒一个初恋旧情人呢？原来他是雇展乔帮他找人。那么，她不是他的秘密情妇。这件事，令宗康很兴。

“你去买一瓶毒葯，越毒越好，吃下去上死亡的最好！”“哎呀，你要自杀呀！”

她抱着。

“是这样的，”他一本正经地对她说。“我妈常常说，女人要嫁像我这样的男人，忠实又忠厚。我爸总是说，像我这脚踏实地、安安分分的男人，才是女人的理想可靠对象。我说，我顾家、家、恋家，不知哪个女人有这个福气嫁给我这样的男人。”

“你最喜的是哪一个？他很有钱吧？多大年纪？你和他认识很久了吗？”

“我…”宗康忍下笑的冲动。“你在生我的气啊？”

“什么事，展乔？”

“哦，天下女人之幸也。保持这个纪录。”她拍拍他。

“想男朋友？”

“为什么？”

“都没有耶。”

“镇定剂？我没买耶，到了东石…”

“我不知你坐车要吃镇定剂，下次我一定记得…”

他弯弯，对她笑：“谢你烈的掌声。”

“我需要的是镇定剂！”她吼。还好车上没有其它乘客。后面的老先生张着嘴睡得不省人事。

展乔瞄瞄他。“问得比我妈还详细。你是关心他还是关心我呀？”

展乔对他嘿嘿笑。“很尽责，很尽责，为了奖励你，你的助手的薪从你的薪里扣。”

宗康嘻嘻一笑。“当然是你啰。为男人，我说不定可以给你一些有益的意见和建议哩。”

宗康瞥她一，不觉好笑。

“你又怎知公开的隐私是被挖来的？何以见得不是当事人自愿被发现？有人表现，有人看，有周瑜，有黄盖嘛。”

“行行行，当然行。”宗康合上杂志。他本没看，他在想心事。“你知吗？有人说过，当你看到一男一女在公共场所，其中之一或两个人都在看报纸，互不谈，这两人绝对是老夫老妻。”

宗康转回去看她，发现她张开睛了，在发呆。

“给你吃的！”

“嘿，这些我当然知，但是我没兴趣在这族群中一脚，不行啊？”

她好气又好笑。“你担哪个东风心哪？”

“哼，不必客气。我倒认为，你的福气呢，不防留着自己用，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女人有这么大的福分。”

她瞪他。“你不是说女朋友或老婆都没有吗？”

“我是你的上司，你是我的…我想起来了。你真的请了个助手？”

“还

然后像在火车上一样，她靠着椅背，闭上睛，不理他了。宗康注视她一会儿，把脸转向窗。

“啊？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