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纽西兰的牛肉最敏感;”她非常有信。“它们有一种特别腥膻味道,我吃不惯,而这个绝对不会,我闻过。”
“那么就快去做吧!吃完我们就开船!”他笑。
他们一起进厨房。
这游艇的小厨房设计得不错,通风系统尤其好,煮牛脯一点油烟也没有。
庄岩帮忙递着酱油、味精的,很努力。
很快的就弄好了,还调了生菜沙拉,还有洋葱汤,非常丰富的晚餐。
“怎么样?味道如何?”她问。
看他津津有味的吃着,她很开心。
“比我那管家高明十倍,”他由衷的说:“我真怀疑,你一定学过烹任。”
“那也不足为奇啊!不过我真的没学过!”她说:“对于烹任,我很有天份!”
“我看,你做什么都有天份,包括做女强人!”他说。
“那可不一定,”她不以为然。“我的野心,我的征服世界绝对与你所说的女强人不同。我并不要坐高位,管很多人,我只是要做很多事。”
“做很多事,是什么事?”他很感兴趣。
每次提到这问题,他总会迫问。
“嗯…”她认真的想一想“譬如孤儿院,老人院,又譬如帮助那些在火坑里的女人,或者…独自到深山里,以我自己的能力建造一个属于我的世界。”
他眼中光芒连闪。
“这么说,原来你除了想做社会慈善工作外,你的思想—非常出世!”他点点头。
“社会工作?出世?我是这样的吗?”她反问。
“这叫当局者迷。”他笑。“赶紧辞职吧!去找一份社会慈善工作。”
“不能说辞就辞,我得赚钱养活自己,”她摇头。“我一定得先找好工作!”
他点点头。
“中学毕业后我就不用家里的钱了!”她说:“我一直工作着维持自己!”
“在美国念书的人多半如此!”他说。
“你在那里念书的?”她问。
“小学在香港,中学在瑞士,大学则在英国。”他说。
“哦…你是剑桥或牛律的?”她问。
她觉得意外,他的身上、脸上都没有英国学生的那份气质。
“牛津。”他淡淡的。
“但是你不象,你比较象美国大学的学生,”她凝视她。“你比较活泼、开放,你没有那份呆板和冷傲!”
“其实也不能一概而论,”他说:“在英国的大学里也同样有开放、活泼的人,只是数量少一点而己!”
“就算是错觉吧!不过很多人都有这种错觉,英国人是比较傲慢且难以接受的!”
“这是破落户的特征,”他笑。“在欧洲常可看到一些落泊的王孙贵族,他们也是这样的死要面子,明明自卑却要摆出一副骄傲的样子,看起来很可笑。”
“人就是这样子的,总想撑场面,死要面子,”她也笑起来。“把悲哀可怜的一面留给自己看。”
“我不是!我给人看我的每一面,我不介意!”他说。
“我也是啊!有什么关系呢?好的坏的总是我自己,我是不怕让人看到的!”她说。
他点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话。
“庄,我再问你一次,你别开玩笑。”她认真的。“你…真是独身主义者?”
他犹豫了一下,是真的犹豫了一下。
“是!我是!”他慢慢说。
“我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任何女人能吸引你?能引起你的占有欲呢?”她问。
“是…的。”他皱眉。“不要谈这个没趣的问题,讲讲…你以前的男朋友,你的初恋!”
“初恋?”她爽朗的笑。“就是那个中学男老师吧!其结果不过是镜花水月,男老师结婚时,我以为世界毁灭了,他居然娶了个一点也不漂亮的女人!”
“他知道你在暗恋他吗?”庄岩问。
“也许知道,”她耸耸肩。“我看他时的眼光是毫不保留的,而且一天到晚盯着他!””
“然后呢?”他再问。
“念大学时的一个同学,美国人!”她说:“其实我并不真正爱他,或者只是喜欢,我喜欢好家教的男孩,令人舒服,我最讨厌汉有教养的!”
“是吗?那男孩一定有好家世?”他说。
“还不错,他父亲是加州的参议员,还几乎做了州长,当年是雷根总统的劲敌!”她说。
“后来为什么分手?”他问。
“我想…大概是因为喜欢还不够深,对不对?”她说。
“对…后来还有吗?”他问。
“有,我的医生。”她说:“他比我大十五岁,我们并不太合得来,但他对我好得不得了,我被他感动了。”
“感动得几乎下嫁?”他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