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
新机会?一个做她不曾做过,又想去做的机会。
宁儿带了一身新加坡的阳光回来。
她那淡漠的脸上有动人的微笑,动人的气质,即使她什么都不说,也令人感受舒服。
“新加坡有没有特别的事?”雪曼问。
“回去与同学,朋友共聚,他们说我一身香港味道。”宁儿毕竟才二十岁。
“雪茹呢?”雪曼挂着姐姐。
“妈妈忙,不大有机会见她,”宁儿淡淡地“从小我也惯了。”
“雪茹跟我不同,她是事业女性。”
“你是永远幸福的雪曼阿姨。”宁儿说:“新加坡的人都这么说。”
雪曼微笑。但,她竟觉泛上唇边的一丝苦涩味。她是幸福的。
“宁儿小姐。何哲少爷送的花。”珠姐找到机会马上说。
“哦。”宁儿看一眼那巨束的百合,笑了。
“要不要休息?”雪曼问。
“才几小时飞机。”宁儿摇头。“真奇怪,香港真是魅力无穷,我才离开几天就思念。”
“我们去中环逛街?”雪曼眼睛发亮。
宁儿意外地看她,才几天,她变了。变得令人欣喜的开朗。
“好。你想去哪儿都陪你去。”宁儿说。
雪曼心花怒放。
她忍不住想,宁儿若是自己女儿该多好。
女儿。中环。置地广场。
雪曼和宁儿已经把所有精品店逛了一圈,没买到什么合心意的东西。她们坐下来喝一杯茶。
“累不累?”宁儿关心地。
“女人逛街不会累,闷在家才累。”
“雪曼阿姨的哲学。”
“我喜欢诺宜和她的姑姑,她们和一般人有很明显的不同。”雪曼说。
“我众里雪他,找到她们。”宁儿笑。
“她们虽住在香港,是香港的一分子,但有置身事外的感觉。”雪曼说。
“是。这是她们最动人处,她们能令我觉得详和,而且极满足于目前。”
“昨日我在她们家,非常快乐。”
“是。那种快乐与平日不同,好像在风景优美的山岭与大自然为伍,无拘无束。”
“尤其姑姑,她仿佛洞悉一切,非常通透,她令人舒服。”
“我们大概遇到深山修道的高人,”宁儿竟顽皮起来“要不然是不世武功高手。”
“她们没有别的亲人吗?”
“当然应该有,像我们也有一样,”宁儿想一想“其实我们跟她们很像。”
“是。我和你,姑姑和诺宜。”雪曼眼睛发光。“这么巧,大概就是所谓的缘。”
“想不想去看她们。”
“不要日日打搅她们。”雪曼摇头“姑姑平日一定也有她要做的事,否则何以维生。”
“阿姨,那么你何以维生?”宁儿笑着摇头。
突然间她笑容凝住,眼睛也定住了。宁儿从她视线望去,看到高大英俊,漂亮出色的何啸天――是何啸天吗?外貌一样,神情气质却完全不同。
他从二楼自动电梯下来,单手插在裤袋,潇洒中带着严肃。眼中光芒异常自信,那一丝不自觉的傲然十分动人。
他也看见她们,犹豫一下,慢慢走过来。
“雪曼,宁儿。”他伸出手。
雪曼不自然地跟他握一下。
“你回来了。”宁儿有强烈陌生的感觉。
“刚办完事。”他指指楼上,神情正经得令人不信。“公司在楼上。”
“回家?”宁儿有强烈接近他的冲动。“要不要坐下喝杯茶?”
“约了人,有机会再见。”他微笑动人,视线掠过宁儿,在雪曼脸上停留片刻。点点头,大踏步走开。
“他真是何啸天?”宁儿忍不住问。
深夜,宁儿仍在做功课,回一趟新加坡把一些功课都堆积起来,假期就结束,非得赶一赶不可。
有点肚饿,想起楼下雪柜里的粟子蛋糕,再也忍不住地往楼下跑。
雪曼卧室亮着灯。
“阿姨,”宁儿敲门又探头进去,雪曼在修改早晨那幅设计图“还不睡?”
“不知道是否因逛街人很兴奋,睡不着。”雪曼抬起头。
“不满意这幅设计?”宁儿问。从早晨修改到现在仍不放下,这是少有的情形。
“想改,不知道从哪儿下手,而且越看越觉得不顺眼。”雪曼随手把设计图扔开。“你呢?”
“下楼吃粟子蛋糕。”
“我陪你。”雪曼少有的好兴致。
堡人都睡了,她们俩在厨房自己动手,在雪柜里搬出不少食物。对雪曼来说,一切新奇,陆学森在时,她这女主人从不进厨房的。
“我发觉离开几天你看来不同。”宁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