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色的丈夫变得用情不专,于聆春如何不更嫉恨席熏雅,席熏雅像鬼影子一般占据牧千里的心,她见过的两名情妇在某些方面都带点席熏雅的影子,一个拥有乌黑的长发和雪白的肌肤,另一个则笑容温柔甜美。
席熏雅自然留意到于聆春不算友善的带刺话语及僵硬的笑容,不明白她在担心什幺,何须这样不给人面子呢?她求助她望向丈夫逍飒,依偎得他更近些。
范逍飒往她额头亲了一记,笑靓:“多谢牧夫人的金玉良言,我们夫妻的感情的确很好。你们看起来不是也很好吗?”
“那当然。”于聆春看向丈夫。“别老是站在门外说话,我们也该进去向主人打招呼了。Ati,范太太,一起请啊!”“你们先请。”席熏雅总算开了口,甜糯的嗓音依然。
牧千里温言笑说:“希望待会有荣幸请你跳支舞。”
“好的。”她大方的应允。
四人先后进入大厅。于聆春仪容高贵,走到哪儿都引人注目,大伙儿正觉眼睛一亮的当口,席熏雅出现了,更加美得教人说不出话来,两种感觉一重迭,所有美丽的形容词全自动冠在席熏雅头上,此种戏剧性的效果她最懂得拿捏,所以才请于聆春走在前面,用来衬托她这朵红花。
亚佛.狄拿比牧千里更快一步邀请熏雅跳舞,她舞跳得很美,优雅的动作若不是自幼教养,是无法模仿得来的。亚佛好久没这幺开心了,忍不住夸她:“你真是一个奇迹”他第二次这幺说。
“我记得你。”席熏雅现出一种不信任的笑容。“如同我先生说的,人生何处不相逢,在这个宴会上就见到不少熟面孔。狄拿先生,你也喜欢逛街吗?”
“不,我好多年投逛过街了,那次在FLISSI也是第一次去。”
“我倒是去过三、四次,那里的风格很与众不同,仿佛它卖的是一种感觉,一种使人联想到大自然的感觉。”
“我有同感。”他一笑。“原来女人逛街也有这幺多名堂。”
“听你的口气,好像女人只会逛街似的,我要向我先生抗议了,不许他有相同的错误观念,其实要经营一个温馨的、使男人乐于回来的家,花的心血可不少,”
“我同意。不过,我也相信任何男人娶了绝世美女为妻,都会很乐意每天一下班就回家。”亚佛真心的说。
席熏雅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赏心悦目的外表固然吸引人,但我觉得待人真诚才是最重要,要不然仗恃貌美如花而瞧不起人,在年轻时把朋友全得罪光了,到老时没人肯理睬,岂不可怜!”
“你能想这幺远,足见智能。”
“这只是我少女时代的一种经验。”她毫不虚伪的坦言:“有时我会想,如果将来我有女儿,我希望她容貌清秀就好,可以少掉许多无谓的烦恼。每当人家夸我美时,我不能直截了当的说是啊,那显得太骄傲,但又不能叫别人不要夸奖,那会显得我很虚伪,真是累人!矛盾的是,我偏偏又很爱漂亮,见不得明明很好看的人故作邋遢状,真是天生的女人习性!”
亚佛听得笑了起来,有心人不得不竖起耳朵,不明白这名小女子说了什幺笑话,能够让自从妻子病后几乎很少再展笑容的亚佛.狄拿笑得这幺开心。
其余几位建筑师的妻子或女朋友也都先后得到邀舞,但亚佛只是在尽主人的义务,而且发现席熏雅一曲接一曲,在场男士没有不想与她共舞的,最后,她真的有点累,悄然由侧门走向庭园,出去透透气。
“累了?”范逍飒随后走出来,和她坐在凉椅上。
她自然地偎向他,仰脸看星星。
“这种宴会好无聊,我们可不可以提早回家?”
“怎会无聊呢,你不是应付得很好吗?连那个惜笑如金的狄拿先生都被你逗笑了。”
席熏雅端正了坐姿,内心揣想:一场好戏就要揭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