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娶了新宠辛采虹,不仅她一生心血白费,对牧千里更是极大的难堪,即使他可忍受难堪,又何忍见生母痛不欲生?
牧千里霎时感到胸口疼痛,几乎透不过气来,焦虑得发昏,望着母亲哀求的眼神,仿佛依稀看到熏雅的身影愈来愈远,什幺都完了,一切希望都成泡影…
“我无法忍受这个,我无法忍受这种事实…”他像受伤的野兽一样嘶叫,抓扯自己的头发,满屋子乱窜,最后跌坐在刚才的椅子上,以不连贯的措词低声悲叹:“不公平!这不公平!为什幺要我做这种残酷的选择?我爱小雅,今生今世只愿与她长相厮守,我不能失去她…我无法接受!我办不到!”
“那你教妈妈怎幺办?你不能失去她,我同样不能失去你父亲,万一他真的拋下我和年轻女人结婚,我只有一死了之!”鱼莲施泪眼对亲儿,那恳求的眼神几乎使牧千里双膝发软,他看到的是母亲外表光鲜实则卑微的一生。
“你还年轻,有无数个选择,而妈妈已别无选择。即使你今天选择错误,将来你仍有机会补救,我却只剩这次机会。”
“妈,你不要说了…”
“我要说。千里,你不要怪妈妈狠心,故意拆散你和席熏雅,她是第三者,原不该介入你和聆春之间,她的痴心妄想已注定替她带来不幸。就好比当年的我,爱上你父亲,不惜一切介入他的婚姻,结果只换来一生的不清不白。”鱼莲施的眼泪有如决堤一般。“我不后悔爱上你父亲,更不后悔生下你,可是,我却厌恶情妇这个标签一辈子帖在我脸上。”她泣不成声地求着。“二十几年的母子感情难道比不上你对席熏雅的爱吗?千里,想想做母亲的心情,儿子飞黄腾达,母亲却始终是儿子之父的情妇,教我情何以堪?”
“是爸他…故意刁难。”他悲愤地别过脸去,泪水涌出他的眼眶。“失去小雅,我生有何欢?”
牧万才拧起了眉,露出可怕的脸容。
“看你如此迷恋一个女人,我更加确信聆春所言不虚,席熏雅乃是红颜祸水,娶了她,你成天只想与她相亲相爱,还能干大事业吗?那个可恨的女孩,只会消磨你的雄心壮志!”他下了最后通碟。“我不要一个成天只想着美女的儿子,这种儿子要来无用!我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看你是要选择于聆春,连带使你妈『母凭子贵』,还是你们母子两个一起滚出牧家,自立门户去!”
“万才!”鱼莲施惊呼。牧万才丢下他们,龙行虎步、威风凛凛的走了出去。
“千里…”鱼莲施忙蹲在儿子跟前,急道:“你爸爸狠话已说出口,不可能收回,求求你别再闹,照他的话去做吧!”
牧千里却抬起头,告诉她:“妈,我们离开牧家好不好?我和小雅会好好孝顺你,而且,凭我的能力,不会让你吃苦的。”父亲的无情,使他一时感到心灰意冷。
“你疯啦!”她做出惊奇的手势。“不要再说出这种会让你后悔的话!一切从头开始,你以为那幺容易吗?从小你所学的就是为了成为一名继承人,而现在你居然要放弃一切,把过去所做的努力付之东流,天啊,席熏雅到底是何方押圣,竟能使你如此!我忍辱含辛三十年,她只花一个月就把我儿子弄傻了,她是天使,还是魔女?”
“妈,小雅没有错,一切全是于聆春搬弄是非,故意在爸面前说尽小雅的坏话,让爸先入为主的判小雅出局,丝毫不肯给我们机会。”牧千里做了一个激恼的手势。“我无法忍受跟这种女人生活一辈子,我不要娶她!”
他起身就走,鱼莲施心有余悸的喊道:“千里,你要去哪裹?”
“我去找小雅,商量该怎幺做。”
“不许你去!”此时此刻,鱼莲施最怕的人就是席熏雅,她相信只要千里再去见她,他真会为那个女孩拋弃企业山河,她无法忍受这点!“我不准你再去见他,千里,在你未娶于聆春之前,不许你再见席熏雅。”
“不要逼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