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雅,我绝不是存心欺骗你,帖上大胡子只想唤醒你对我的记忆,我可怜的自尊心受不了你对我不理不睬,只等你记起我,立即向你坦白,而且我心中早有打算,迟早要跟于聆春解除婚约…”
“于聆春”三个字似一记闷棍,打醒她迷乱的思绪,一瞬间只想到绝望、绝望…
“我…我马上…离开…”
“小雅!”他看出她神色不对,眼神逐渐散乱。
“我…不能…留下来…”
她逃难似的跑开两步,蓦然捧住头部,摇晃了两下,倒地不起。
“小雅!小雅!”牧千里吓坏了,手忙脚乱的扶起她上半身,左右找不到可帮忙的人,不是假日的茶馆三楼,只有他们这一对。所幸席熏雅只是一时情绪激动,气血上涌,才突然晕倒,很快就清醒过来。牧千里一手扶住她,一手喂她喝茶,她咳了两声,逐渐恢复血气,牧千里将她抱上凭栏的长木椅躺着休息。
她了无生气的瞪着木头天花板,空洞失神的眼中缓缓滑下两行清泪。
如果她激动的大哭大嚷,咒骂他先给了她希望又马上将她推落绝望的深渊,甚至打他捶他也好,他还能够应付;然而,她只是不言不语,默默的在心中饮泣,一副欲图振作却又心余力绌的凄楚模样,牧千里简直无法忍受。
“小雅,你不要哭,我回去马上跟于聆春解除婚约。”
她的眼眶霎时又盛满了泪水,泪珠毫不留恋的源源滚出,她满脸是哭不出来的痛。
“小雅,小雅。”他只能不断轻唤她,心中一方面充满对她的愧疚,一方面也确定了她是爱他的,这令他倍增对抗牧万才和于聆春的勇气。“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给我们一次机会,好吗?”
席熏雅终于转头看他。“没有用的,”她坐起身,已经能够用大脑思考,声音微弱的说:“我们无权伤害无辜的于小姐,她很爱你,期待嫁给你,我…算什幺?”
“于聆春爱我?这是天大的笑话!谁都看得出来我与她订婚只为了两家的利益结合,全由双方家长自做主张订下的。”牧千里蹲在地上,仰望着她,看起来凝重又威严,紧紧握住她的手说:“倘使今生我不曾见你,我或许肯满足于这种政策婚姻,再由其它方面获得补偿。幸运的是,我在结婚之前认识了你,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退婚,只会让于聆春一时感到没面子,微伤尊严,但总比嫁一个不爱她的丈夫好吧!”
“你怎能确定于聆春不爱你呢?”
“她亲口承认她是为了将来有莫大的『好处』才选中我。”
“如果真是如此,她更不会退婚。”席熏雅反握住他的手,脸色愈发苍白,牧千里又开始担心她会再次晕倒,坐到她身旁扶稳她,她忧郁的摇摇头。“我没事。千里,你不要向于小姐提退婚,我怕你会自取其辱。”
“为什幺?她不爱我。”
“因为我已爱上了你,才更了解女人的心。如果今天你爱的人是于小姐,我会很痛苦,可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我愿退让成全你们。同样身为女子,我相信于聆春也有类似的情感,肯成全我们;相反地,她嫁给你并非为爱情,而是另有目的,那幺你爱不爱她对她叉有何差别?她只要能达成目的,就等于获得她想要的幸福了。”
霎时,牧千里的面色转为森寒。
“我不会让她如愿的!”
席熏雅也想自私一点将牧千里占为己有,可是,她逐不退心中那朵乌云…于聆春!比她强悍十倍又名于世故的成熟女人,以至于惶惶恐恐、疑疑惑惑,害怕牧千里对她只是一时新鲜,一旦乌云罩顶,他便退缩了。
“千里,你不是在哄我吧?求求你先问一问你赤诚的心,对我的爱情是一生一世或短暂如浮云?我只是一名无财无势也无特殊才华的平凡女孩,真值得你这幺做吗?我好害怕,愈爱你心中愈是不安,不知哪天你受不住别人给予你的压力而放弃了我,到时候我怎幺办?我心里好怕、好怕…”
“别说了!”他毫不犹豫地把她拥入怀中,他的唇直接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