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冷冷地道:“我要你从此忘了心中那男子。”
她闻言一怔,半晌说不出话来。
要她忘了莲哥,她舍得吗?
四年来痴缠苦恋,将他放在心中当作珍宝,自己这四年来的真挚深情,舍得丢掉吗?能丢得掉吗?
白发妇人见她犹豫不言,脸色一沉,厉声说道:“就算你武功练得再高,一生为情所困,爱恋痴缠,便如同废人一般!”
白发妇人的话如同半空中打了一记响雷,轰得她脑中隆隆作响,耳边一直回响着老妇人的话:“就算你武功练得再高,一生为情所困,爱恋痴缠,便如同废人一般!”
她胸中顿生出一股豪气“刷”地一声拔出背上长剑,朗声说道:前辈教训得是情爱痴心,损人心志,人生苦短,当以有用之身,行侠江湖,方得不枉此生。”
言毕,手中长剑一挥,但见银光一闪,乌黑秀发如雨丝般落下,一尺多长的青丝,便这般毫无留恋地躺于尘埃之中。
白发妇人见她毅然断发,赞喝一声:“好气魄!这才是我漠北神剑的徒弟。明日午时你到万停山,我正式传你剑法。”
莫愁向妇人躬身行礼后,便转身大踏步离去。
待得她走远后,白发妇人转身说道:“莲儿,你可以出来了。”
一道白影从暗处闪出,到了白发妇人面前,伏身跪下:“孙儿多谢祖母成全。”此人白袍飘然,温和儒雅,赫然是方莲生。
原来这名白发妇人便是当年名响西北武林的漠背剑客,也就是方莲生的亲祖母。
白发妇人说道:“我可不是因为你的请求才收她为徒,这姑娘豪迈直爽,很合我的脾胃,学我的剑法,再恰当也不过了。再说…”她顿了顿,瞄了一下青衣客:“你祖父似乎也很喜欢她。”
方莲生走到青衣客面前,躬身行礼。
青衣客微微颔首,似乎见到他颇为喜悦。
白发妇人续道:“莲儿,你从小到大从未求过我什么,我们夫妇不愿出席你的婚礼,你也毫无怨言。昨日却十万火急地找着我,突然下拜,让我们夫妇着实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结果原来是求我收秋莫愁为徒,指点她剑法。”
她说着,一双光亮有神的眼打量着方莲生,故意说道:“当时咱们夫妇俩还在纳闷,你向来洁身自爱,不近女色,这秋莫愁和你有何关系,竟然让你为她如此请命。”
她语气顿了顿,似笑非笑地望着孙子,说道:“这女娃儿可比你爽快老实多了,全盘托出,可解开了我和你祖父心中的疑惑。”
方莲生闻言俊容一红,想起她坦承和他有肌肤之亲时艳红的双颊,汪汪如水的眼眸,顿时心情激荡,不能自己。
老妇人叹道:“此女英爽豪迈、真挚多情,难怪你即使成婚在即,还如此牵挂于她,只可惜她终究是无缘成为我的孙媳妇儿。”
方莲生默然不语。
熬人再问道:“莲儿,女娃儿说你心中恨她,真是如此吗?”
方莲生痛苦地说道:“她强逼于我,我应该是恨她的,可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