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尝试接近他“司漠,你累了,妈扶你进去休息好不好?”
“我是累了。”如刺你般挥舞双手抗拒任何人靠近,展司漠脱口而出后,才发现他真的好累。
“二哥…”展素雁啜泣地跪在地上,扳回展司漠的泪容,哀哀乞求“我相信天底下没有难得倒二哥的事,你可以办到的,不要灰心啊!”展司漠凹陷的双颊隐隐抽搐,痛苦的眼睛回避地瞟向冥暗的天空,就怕看见她眼底可能有的同情,就是那种同情让他生不如死。
“小雁,对不起,我再也不是那个值得你骄傲崇拜的哥哥了。我是个一无是处的跛子,一生得凭靠着一根没有生命的木头过生活的跛子。”空茫的声音载满绝望,展司漠眼神换散。
“胡说,你永远都是我最敬爱的人。”几次想伸手替哥哥抹去泪水,但终究在考量到他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已这么做而作罢,展素雁恨自己只能无助地陪着掉泪。
“没这回事,司漠。”白云不顾一切抱住颓丧的儿子哑声痛哭。
展素雁泪眼滂沱的回头向兄长的至交求救“唐大哥,你快劝劝二哥呀!”
“劝?”展司摸冷嗤一声,扬头大笑“劝我什么?别想不开?世界等着我去拯救?哈哈…哈哈…哈哈…”他无力地将头埋进母亲肩膀,一阵哭一阵笑。“拜托你们,别理我了。”
儿子悲凉的哭号深深刺穿白云的心,痛得她泣不成声?弦啊!你真狠,为何不来看看他呢?司漠到底是你儿子啊。縝r>
“人家二年才做到的程度,你一年就做到了,何况你正值年轻,体力正盛,怕什么?”一家子哭成一堆,不禁使唐品谦眼眶发烫,心头酸楚不已。“相信医生,再努力个一年半载,你就不用拄着拐杖走路了。”
展司漠颊边青筋暴起,退出母亲的护卫,暴跳如雷地咬牙切齿道:“一年半载?受伤的人不是你,你当然有心情说风凉话。”他要伤害任何比他健全、完美的人,他要这些旁观者和他一样备受折磨。
“要是你觉得我的话让你难过,我道歉。”唐品谦挑鲎地迎视他着火的眼睛“但是你得明白,陪着你难过伤心的我们也不好受。”这一年来,司漠的进步有目共睹,他该死的绝不会让司漠因一时的挫败而毁掉一切。
他的挑鲎与委屈挑急了展司漠的呼吸“不然你要我这个废人怎样?道歉!”
“如果打一架,你的心底会好受些,我陪你。”唐品谦出人意表地平静道。
可笑,他这位崇尚和平的好友居然邀他打架!
哈哈哈!好个“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原来他已经从威风八面的老虎变成丧家犬了吗?展司漠嘴笑眼不笑,寒眸冷冷半垂,胀疼的五脏六腑恨得逐一添上躁气。
“欺负我这个跛子说出去光彩吗?”推开母亲,他脸色阴黑的抓住竹子,咬牙使劲想爬起来。
“唐大哥、二哥…”展素雁急得直掉泪,绝不想在这时候拉展司漠一把,让他们互相残杀。
“小雁,你带妈妈进去休息。”闷了一整年的郁气不发作,多亏司漠能熬得住,今天受伤的人若换成是他,他相信自己不会有司漠坚忍不拔的耐性。
是司漠的自尊心给予他助力的吧?唐品谦暗自佩服。
慌乱的白云实在不忍心弃儿子于不顾,倾前扶正他,边回头对唐品谦哀求道:“品谦,司漠经不起…”
“我什么都经得起!”展司漠咆哮着,才稳住身子,就往前一扑,如饿虎出柙般凶猛地扑倒唐品谦。
唐品谦在体格上原就输好友一筹,天生温文的他在气势上更是及不上展司漠的矫健剽悍,就算他使出全力与受伤未愈的展司摸对阵,恐怕也不会赢。果然,几个回合下来,唐品谦渐感心余力绌,只能困难地闪躲疾如雨下的拳阵,没有馀力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