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昨天晚上你跑到哪里去了？”班主任办公室传来雷声大吼。办公桌前，白霂慈垂首站着，shen上还是穿着平日的tao装，但平时盘在tou上的秀发，今早却自然的垂下。

“昨晚是不是你解除安全警报的？咖啡馆的玻璃也是你打破的？教室里那些香槟和二锅tou也全都是你带进来的？”白汉疆连珠炮的问，见她低tou闷声不吭，好似全都默认了，脸上立即chu现心痛的表情。好好一个乖女儿怎么在一夜之间变了？是受了什么刺激？

她tou昏脑胀的站着，父亲所吼的每句都像针刺般的刺进耳里，吵死了。

“到底是不是？”白汉疆多希望从她口里听到否认的答案。

白霂慈猛抬tou“对，都是我，你不要再说了。”不耐烦的低吼，捂住耳朵表示不想听。

白汉疆吓了好大一tiao。女儿从小到大没反抗过他，表现也一直如他的意，虽然有一点“小瑕疵”但他还是一直以这样的女儿为荣，也以为她会照他设想的一步步走下去，怎么现在竟脱轨了？

“霂慈，你怎么了？”他难得和颜悦se的轻声询问“发生什么事？是不是哪里病了？告诉爸爸，爸带你找医生看去。”

记得她十岁病得谁都不认得时，他与妻子带着她到chu1求医，儿科，内科、复健科、神经科…最后是jing1神科的医生斩钉截铁的告诉他…你女儿为了排拒面对众人的恐惧，所以选择把所有人都当成石tou，这是一zhongqiang烈的心理障碍，你应该要帮助她。

放pi！他白家的人各个都是教学天才，白家人不可能会有观众恐惧症！所以他不再带女儿看医生，把人当石tou没关系，只要她教得好，又听他的话，她一辈子六亲不认也无妨。

“不用，我没事。”她稍稍退开shen，扶着宿醉悸痛的tou“只是一下子喝太多不舒服，爸，今天我想请假回去休息…”

“不行，”白汉疆ma上否决“老师的天职就是教书，不guan脚断手断也都要教，尤其是我们白家人。”

因为宿醉想休息，这话要传chu去，他怎么跟学生的家长jiao代？

她叹了口气“好吧！那我还是教，至于昨天的损失…就从我薪水里扣。”打算连金旌鸣的帐也一起扛下来。

“这是当然。”

她默默转shen，关上办公室的门，每一步都好沉重，肩膀更是沮丧的垂下，不是因为shenti不适，而是因为父亲对补习班和学生的重视更甚于她。她好久以前就知dao白家的孩子在父亲的yan里只是拓展教育版图的工ju，所以大学必须选择的学校只有一个…师大。

大哥、大弟如此，她也是，但小妹白霂英却故意搞砸了大考，而小弟似乎也打算如此，两个小的团结起来要走他们的路，以他们这些兄姐为戒鉴。

她羡慕他们的勇气，希望她也有同样的勇气，zuo到她昨夜许下的宣言。

推开门，她走进教室，没发觉学生惊愕的瞧着她披散长发、淡点胭脂的mei，更没瞧见金旌鸣不悦的表情，

她如以往冷淡的目光扫过底下众石，有意无意的tiao过金旌鸣所在的位置，以虚弱的口吻开了口“今天自习吧！”

全班一阵哗然，白老师从来没zuo过这zhong事，发生了什么事情？

“别吵！”她沉稳的开了口，拍拍黑板止住大家的声音“有什么意见站起来说！要是觉得老师浪费你们学生的钱或时间，也站起来吧！”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说一句话。

“老师，”白霂英开了口，看着姐姐苍白的脸，她心里多少有些谱“你是不是shenti不舒服？”

“是有一点。”她苦涩的点点tou。

“病了吗？”另—个学生也说话了“严重吗？”

“为什么不回家休息呢？”另一个学生问。

“老师也是人，不要这么勉qiang自己。”又是另一个声音。

她的yan眶渐渐红了，没想到这些学生比她爸妈更ti贴，更能谅解她。为什么自家人反而不如外人？

“老师？”熟悉的声音响起，她断定绝对是金旌鸣，立即望着他站起的方向“你回去休息吧！就算你此刻要上课，我们也听不下去，只会担心你还能撑多久，你要我们这些学生为你担心吗？如果这样，你还算什么好老师？”

她的yan眶变得好模糊。即使他的声音尖锐，但她知dao他是关心她的。又一次记起昨夜他小心翼翼的扶着醉得快要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