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沉湎于赌博的酒鬼兼赌鬼,而维珺上了国中就开始变坏了,翘课、抽烟,和不良少年厮混、飚车;几乎是一个胆大妄为又无法无天的小太妹…
柄中毕业,她好不容易混到一所私立职业学校就读,可是,她却在坏朋友的蛊惑下,由台南逃学到台北鬼混,没钱用时,甚至不惜出卖灵魂,到酒廊、KTV去当玩伴公主,过着行尸走肉、纸醉金迷的荒唐生涯。
这一切都是我造的孽,可是即将油尽灯枯的我,却无力为自己的错,做任何有效的救赎…只能惭愧地哀求你,帮我扛起这个重担,救救一个年轻而无知的灵魂,别让她毁灭在感官享乐的罪恶中,而走上了生命的不归路。
斐容,千言万语,难以言尽我对你的愧疚和疼爱,但愿…你能原谅我这个失职的父亲,那么,即使我不能在临终前,握着你的手对你做最后的告别,我也足堪告慰了,九泉之下,当含笑赴之了。
最后,我这个失败而俗气的父亲,只能将名下的股票、产权留予你,不管你希不希罕,那总是我的一份心意。
珠宝盒内装的首饰是你曾祖母留下来的传家之物,请你善加珍惜典藏。
包愿你能有好的归宿,别过度的压抑、委屈自己。
唉!纸短情长,憾恨无穷…但有来生能弥补我对你的愧疚!
案达儒绝笔
丘斐容轻轻放下这封令她读来万般凄凉的遗书,整个人就像一尊僵硬而毫无生气的雕像,脸色又青又白,盈盈如水的黑眸在水光荡漾中,呈现着一种呆滞的凄然。
项怀安赶紧移位,坐了过来,俊逸性格的脸庞上有着一份不暇掩饰的关切之情“斐容,你在想什么?你还在恨你父亲吗?”
丘斐容震动了一下,然后,她用力紧闭了一下眼睛,强忍住几近溃决边缘的泪意“恨?是的,我恨他,恨他为什么连个送终尽孝的机会都不留给我…恨…恨他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她愈说愈激动,愈说愈伤心,终于在项怀安温柔而了解的目光注视下,哭出了一切的悲痛和酸楚,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婴孩,无助地蜷缩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卸下了那张再也无力伪装的假面具…
经过一番任性而恣意的宣泄之,丘斐容面带腼腆地擦拭着脸上斑驳的泪痕,离开了项怀安“湿意盎然”的胸怀。
“对不起,我…有点失态了。”
“这是人性最自然的情感反应,怎能说是失态呢?”项怀安目光绵绵的注视着她,声音低沉中又带有几分令人心颤的温柔。“过于禁锢自己的感情,是一种近乎自虐又极不仁道的做法,也不是升华痛苦的最好方法,有时候,痛快的大哭一场,反而是摆脱悲伤的最佳葯石。”说着,他还故作轻松地朝丘斐容眨眨眼“如果,你还宣泄得不过瘾,我随时愿意把我的胸怀借给你“水洗一番!””
丘斐容轻轻摇摇头,露出了一丝温婉而略带羞赫的笑容“谢谢你,小扁哥,有些痛苦是可以借着眼泪宣泄的,但,有些痛苦却是哭几千遍、几万遍也无法蒸发升华的。”
项怀安若有所感的点点头“我承认,有的痛苦烙印得太深,不是眼泪和时间便能治愈的。但,我反对你过于压抑自己的感情,把一切的忧伤情欲都像沾水的棉花,稀释进自己的体内堆积,在打落门牙和血吞之后,还得强迫自己坚强地在别人面前,扮演金刚不坏之身的女超人!”
丘斐容悒悒的垂下眼睑“小扁哥,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了,今天你不但权充我父亲的信差大使,也连带给我上了一堂心灵解剖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