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与他交谈,没被他的冷漠与恶声吓昏。
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却对他不求饶、也不示弱,不敢说话的时候,就张着一双戒备万分的眼注视着他。
想起她似怒却又不敢言的表情,他几乎快失笑出来。他真的要伤害她,她能防备、阻止得了吗?
原本,他是打算羞辱她,但是真的见了她,他却狠不下心去做。
他从来没有欺凌女子的习惯,劫了她,只是报复古家的第一步。
他知道,古家全并不是真心想要她;他也注意到,她走路时左脚微跛,所以她走不快。就因为她带着残缺,所以家大业大的司徒家,无法将她许配更好的对象,只好要造成她一生伤害的古家全负责。
察觉到自己的心思不断绕着她转,他马上别开眼走到门口,稍微软化的眼神再度凝结成冷漠。
她是许配给古家全的妻子、是古家的媳妇,他劫走她,是有目的。至于她的遭遇是什么,与他无关,他不能太过关心。
决意冷漠的心,却禁不起本能的愿望,在回头见着她熟睡的容颜时,又被温柔悄悄攻下一角…
天才刚亮,她就醒了。
那个男人不在屋里?
司徒湘坐正身子,却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件薄被。这里并没有其他人,那么…是他帮她盖的吗?
他怎么突然对她好了?
将薄被褶好,她抱着被子疑惑的走向门口,看儿他已重新将马车架上马背,然后转过身,正好与她的视线相对。
“先上马车。”他快步走来,经过她身边时丢下一句,然后迳自进屋去清除昨夜可能留下来的痕迹。
她依言走到马车前,将薄被放进马车后,吃力的想爬上马车,没有小椅子当踏板,她爬得有些狼狈。
蓦然,一双铁臂抱住她的腰,她的脚离了地、身于悬上半空中,等她回过神来,人已经坐在马车里。
“你,”她愕然地望向他,他却直接丢了两颗馒头给她。
“这是早餐。”放下车帘,他转过头驾着马车就往前走。
司徒湘再度被留在马车内。
她原本想问他薄被的事,但是他今晨的脸色却比昨天更冷,仿佛一句话也不愿意跟她多说,他到底怎么了?
想起自己现在的情况,司徒湘一点食欲都提不起来,看着那两颗馒头,她只是将馒头放到一旁的矮柜上。
车帘后,隐约看得见他宽阔的背,马车行走会晃动,然而他却像不受影响似的,映照在车帘上的背影始终没移动半分。
她被劫一天了,不知道爹娘和大哥是不是都知道她不见了?他们找得到她吗?
他会武功,又是个个子比她高,比她壮,力气比她大上许多倍的男人,如果她趁隙逃走,有可能逃得掉吗?
想起爹娘,她苦笑了出来。
在司徒家有绝对能力威胁古家的情况下,爹相信古家全不敢亏待她,因为司徒家再大,也不可能护卫她一生。
只是现在,她的一生又在哪里?
她出嫁了,人却在半途被陌生人劫走,现在的她,只身和一名陌生男人共行、又日夜共处,名节已经算是毁了,将来有一天就算她平安回到司徒家,也不能再嫁入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