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说得云淡风清,双眸掩不住淡悲。
“你还有我,碔砆。”
她浅笑望着他,别有用意地说道:“我还有你。”
他未察,叹道:“以往我只恨你不是男孩儿,不能与我共同尽忠;如今我庆幸你是姑娘,能与我长伴厮守终生。”
她缓缓抽出与他交叠的手,说道:“大哥…谁说,我与你必会长伴厮守终生?”
他半瞇起眼。
“你又想做什么?”尤其见她缓缓眨了两次眼,心里更为确定有难当头了。
她想主意时,眼皮子特别活络,让他不得不全神贯注。
“大哥,事隔一年,你可还记得当初你在京师聂府书房要我嫁你之时,你所说的话?你要知心人,我就是你的知心人;可是我想要厮守的,不只是与我知心而已。”
他暗松了口气。原来她还在计较这个。
他微笑:“你要出难题,我接。我要你,要的不是一个贤妻,我要的是一个懂我、爱我的女人。碔砆,我为你白双鬓、多操心,你身陷都御史府里,我罔顾擅闯官家府邸的重罪,执意定要救你出来,你该明白我的性子,没有放下重情,我不会冒着失去前程的危险救你。”
她闻言,忆起四年前他迟迟没有马上上尚书府来寻她,却在四年后不顾后果闯进都御史府里,不论她清白与否,就是要保住她的性命,如果再看不出来他的心意,她就真是愚蠢了。
偏偏她就是要装愚蠢。
“可是…”她无辜地说:“我心里总有疙瘩啊!”“疙瘩?”
“大哥,你对我有情,小妹子对你也是心牵情挂,否则也不会耗上数年与你相处,小妹确实有心与你相守到白头,可是…我不服气啊!若是没有弄个明白,就算我嫁了你,我心会时时牵挂,难以忘怀。”
好虚伪的口吻,分明要他误踏她的陷阱。聂沧溟瞇起眼,直觉露出狐狸般的笑:“你不是小家子气的人,莫要斤斤计较,打坏了我对你的印象。”
“夫妻要长久,必先坦诚以对。小妹是小家子气,但没有个结果,我心不甘心下嫁于你。”
“哎,我倒宁愿是另一种袒裎相对。”他故意取笑,存心打乱她的计画。
她白了他一记眼,脸微红,道:“大哥,你想干扰我的心思?人人都说夫妻要白首,这几十年的光阴必会相看两厌烦,偏偏我倒觉得我们相处几年极好,能揣测到你的心意。”
“那,你能猜到我的下一步吗?”他忽然上前,倾吻住她柔软的朱唇。
她一错愕,连忙退了数步,踢到砖块差点跌倒,他紧紧搂住她的腰身。
“碔砆,小心!”
“大哥,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美男计都用上了。”她恼道。
他笑道:“多谢贤妹夸奖。愚兄只知不择手段,否则我打光棍,谁负责?”
她瞇起眼笑着。“大哥,你说,我算不算美女呢?”
“你闭月羞花,有时瞧着你,只觉人比花娇,我还怕有朝一日皇上见了你,不顾你的性别,将你…”忽然哑然,见到她踮起脚尖,轻吻他的温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