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命运却差得这般多?
“有何不可?”徐向阳挑起眉,睨着霍二娘。“改日,我还想教她骑马、放风筝、钓鱼,只要她想学的,咱们徐家都会供给她的。”虽然现下的诺言不见得要实践,但总是要教霍二娘活活妒忌死。
霍二娘的眼里闪过惊愕、羡慕、不服,而后是认了命。认命她没晚出生几年、认命买她的不是如同徐老爷这般年轻力壮的男子。
“娘!”努力吞完肉饼的红红又大声喊,打破尖酸的对话:“我的娘娘不能抢啦!他们都送你东西,我也要送!”她想了想,完全攀到坏人老爹左肩。“娘娘,我还不识字,又没有那个‘茅房的黄便便’送你,那干脆把我送给娘娘好了,我的东西最大,娘娘要疼我哟。”语毕,放弃坏人爹爹的背,整个跳起来,准备降落在娘娘舒服的怀里。
“啊!”霍水宓见状,忙要接住她。“别,红红!”
“笨蛋。”徐苍离及时在空中环住红红的肥腰,再塞到霍水宓的怀里。“你再跳啊,下回瞧瞧看还会有谁抓住你!”
红红扁起脸,埋在娘娘的怀里,抗议:“坏人爹爹好坏哟。”
霍水宓笑了。“这是因为你爹爹关心你。”好生的奇怪,原以为这一餐饭吃得食不下咽,光是想到有二娘的存在,就吓得失了三魂七魄,可是如今她坐在这里,身边有向阳、有月玺、有红红,还有老爷,二娘似乎不再如以往泰山似的耸立,也再没那份压迫感。
啊!水宓咋然。这一餐原是为她的家人所设的,为了拉近老爷跟向阳他们之间的亲情,怎么二娘一来,她全然忘得精光?现下她定眼一瞧,徐月玺没说话时,拿着的手微征发颤;徐向阳不吭声时,也好生的僵硬。
“珠儿。”霍水宓含笑。她遗忘了她身为娘的责任,现在,她要找回来。
珠丫头马上上前福身,端上陈年老酒。
徐苍离拱起眉头,在珠丫头一一倒了酒之后。拿起霍水宓跟前的酒杯。“你不能喝。”
“咦?为什么我不能喝?”她的眼里流露出浓浓的失望。
“你会醉。”
“不,我才不会呢!”见他扬眉注视她,霍水宓的脸微微泛红,声量放小,只让他听见。“上回,是水宓空腹。才会醉的。”一想起在圆房时,尝着他嘴里的酒也会醉,就觉得羞愧难当。
“现下,你也没吃下多少。”
“可…可…”她结结巴巴地,见到徐向阳和二娘他们目不转睛的,在桌下拉着他的衫子。“当真不能吗?”她还以为成为人妻之后,可以一偿宿愿呢!
瞧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儿,分明以往没有喝过,这又是那霍二娘造成的吗?他叹息:“只能一口,后果自行负责。”
霍水宓眉开眼笑地接过温热的酒杯。“咱们干杯,为所有的事。”为她的家人头一回共享晚餐、为月玺的初潮、为二娘当初卖了她而缔结的缘、为了老天爷送给她的一切。
她很满足了。
“咱们干杯,你随意,只有一口。”徐苍离低语提醒。在霍二娘跟霍老爹眼里看来,压根就像夫妻间的你侬我侬,但他不在乎,不在乎徐苍离这恶棍、这魔鬼的名声被毁。
现下,他只在乎一个女人。
霍水宓小心地啜了一口,有些辛辣,可一滑至喉口却甜甜的,满好喝的,有些像圆房那夜在老爷嘴里尝到的,想再小喝一口,却教老爷给拿开。
“只有一口。”他说道,不避嫌地饮尽剩余的酒。“我可不想你成了醉鬼。多吃些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