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荒的…在大白天里,与自个儿的妻子颈项缠绵。
说出去,不,光是教人发现了,是非得在背后耻笑一番不可。但,那又如何?徐苍离行事向来毫无准则,说由他人说,只求自个儿高兴…
斑兴?他的眉拱了起来,黑沉沉的眼眸注视她的睡容。他有多少年没有这样打从心里头撩起淡淡的愉悦?更别谈为一个女子弄得方寸大乱。
十年来,在他眼里,女人只须懂得忠实,尤其身为他的妻、他的女人更要具备这项崇高的特质,而霍水宓充份具备了。
她对他忠实,他却开始不满足起来。
“老爷…”霍水宓在他怀里蠕动了会,不自觉地朝他挪去。她依然沉睡着,粉红色的脸颊有些发热,散发黑色光泽的长发半掩住她的身子。
这是他买回来的新娘,用足足一袋的黄金。
谁能料得到当初旁人连瞧一眼也不愿瞧的女人,如今会出落得娇柔可人。
而她,永远是他徐苍离的。
然而,她的心呢?
她尚未开启的心房呢?
他起身,霍水宓的眼蒙蒙眬眬地睁开了。
“老爷…天亮了吗?”
他噙笑。“天是亮了,却已是过了午膳,你可饿了?”
她原是懒懒地小伸起腰来,随即睁大眼,回忆如涌潮似的钻回脑里。
“啊,老爷…”她忙拉起薄被盖在赤裸的娇躯上。以往老爷同她亲热,皆是在夜晚,房里最多也只燃着蜡烛,如今大白天的…天啊,那不是被看光了吗?
在徐府,虽然吃好住好,人也逐渐养出点肉来,但还是不比时下的丰腴女子,老爷不会觉得很失望吗?
“怎么?饿不饿也须想吗?”
“不不。”她拉紧被子,垂下的眼角悄悄瞄着徐苍离,见他毫无嫌恶之意,稍稍胆大了起来,脱口而出:“老爷,你…可在乎我的身子?我,我是说,老爷不在乎我的身上没肉吗?”
“若是嫌弃,当日也就不会娶你过门。”
“可是…可是,大伙都爱福福泰泰的女子,好比水宓娘家的隔邻陈家妹子,她人就有足足水宓三倍大,上门说媒的不在少数,她…她十六岁就嫁出门,不似水宓,双十年华才有老爷肯要。”
这是搁在心头已久的疑惑,早就想问,却不敢直截了当地问,然而今日的老爷不知怎地,就是容易亲近,这才敢放肆问出口。
徐苍离沉默半晌,道:“旁人有旁人的品味,我也有自个儿的品味。”换句话说,霍水宓是入了他的眼了。
徐苍离竟然在安抚一个女人,他叹息。这两日心境上的转变足以颠覆十年来的生活,他原就是一个聪明的生意人,如何能不发现隐藏在表面的事实?
“老爷…”霍水宓脸红了,长发如帘泼洒在床。她含蓄地敛眉,却掩不住她的神采飞扬、她的心已满足。
单单两句话便能叫她快乐好一阵子,这样的女子怎能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