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慈吃着烤得金黄的鸡腿,边偷偷地打量着这个叫纪蔚然的男子。平心而论,他比起任靖杰来,可是毫不逊色。可是,看着他,她却没有任何心跳加速的感觉,有的,只是与陌生人相处的不安。
一整天下来,她就只是看着他的背影,胡乱地想着今后的归处。现在,可算是她第一次“正眼”瞧他。
纪蔚然知道她在打量他,眼中有着迷惘和不安,原本欲出口的调侃硬是吞入肚子,不忍加深她的困窘。
“我还不知你的名字呢。”他柔声道,以他自己也不知的温柔语气。
“莫念慈。”
“好名字。”他还以为她也像一般的姑娘们使用花名。“是你的真名吧?”
“是啊。”莫念慈有些疑惑地点头。“名字还有真假吗?”
“怎么没有?”他心直口快道。“你们院里的姑娘不是最爱用花名吗?”
话一出口,纪蔚然就后悔不已。人家姑娘跟他走,不就表示是下了决心要脱离那种生活,他怎么还旧事重提?
“花名?”莫念慈微愕,马上了解了他话中之意。
“我不是留香院的姑娘。”她平静地否认道。
“不是!?”纪蔚然提高了声音。“那你怎么会在慕云楼里?”
这个中原由又岂是三言两语能道尽呢?莫念慈苦涩地想着。“我不是那些姑娘们之中的一员。”她重申道。
“我相信,”纪蔚然说道。他如何能不信?她的气质风范远非那些庸脂俗粉所能比拟。只是…
“这其中是否有些误会?”他后知后觉地说。
“也许吧。”莫念慈无力道。再一次地,她想着自己怎会落人这种进退维谷的境地?
“既然你不是留香院的姑娘,怎么会让冷如风赎身,又跟着素未谋面的男人走?”
“我也很怀疑啊!”莫念慈苦笑着。“冷如风是这么告诉你的,他帮我赎了身?”
纪蔚然点点头。现在看来一切似乎不是冷如风说得那一回事了。冷如风究竟搞什么鬼?纪蔚然如今回想起他那热心的样子,益发觉得不妙。
“那就照他说的吧。”莫念慈不想再提那些改变了她一生的荒谬事,都已经过去了。“既然知道我是…你为什么要带我回去?”
“如风没告诉你?”见她摇头,纪蔚然便大胆地开口:“自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害羞可不是他的风格,男子汉大丈夫,有话就说的直爽性子才是他的本色。
这是生平头一遭,有人这么大胆的对莫念慈说这些话,她的睑瞬间烧红。“可…可是我们并没见过啊!”“我见过你。”纪蔚然直视她。“而且一见钟情。”
“即使在知道我是留香院里的姑娘后,你的感觉还是不变吗?”莫念慈羞涩地低问。
“我早有心理准备。”他坦然说道。“不过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何况你也说了你不是那些姑娘们中的一员。”
“就某方面而言,我跟她们也差不了多少,也许比她们更糟。”
这些没头没脑的话让纪蔚然摸不着头绪,所以他决定置之不理。“没有当面问你是我的疏失,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他郑重地说:“愿意跟我回山海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