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晓得,只知赚钱的时候人人笑,爹房中装了一
没有字盘号码的电话,随时与
票行联络,连祖母都认为是正当投资,客人来吃饭,我
陪客,一顿饭三小时,句句不离
票,烦死人。”
“同学家中,没有不吃亏的。”
南孙笑“你问我,我又不是经济学家。”
“怎么样,你有办法?”
“奇怪,每个人都输,谁是赢家?”
“騒騒,明年再说吧,彼得张还有没有电话给你?”
锁锁笑:“你把诗篇与箴言都背熟了,每日在她面前念一次。”
“那么只好搬到你家来了。”
“我?”
南孙较为心。
“不行,爹说的话,她很不听,前年她在他怂恿下买
的
票如今还作废纸压在柜底,她的财产为此不见一大截,不然也不会对我们这么
。”
“我想来赚钱,过独立的生活。”
南孙瞪她一“不知你在说什么。”
但吃用方面,南孙又占着上风,她把锁锁邀请到家中吃饭,而锁锁在外请她吃
油栗
糕,作为一
换。
“已有一年多没有见过父亲,上次见他,他说想退休。”
“可是将来万一闯名堂来,有你这么一个恩人,不知
怎么报答,倒也心烦。”
学校里,锁锁的功课亦比南孙好。
两人都笑了。
“你呢?”
“升学的事…”
祖母怨,母亲也怨。
升至中四,也考虑到前程问题。
“现在完了。”
“或许可以求你父亲。”
两个女孩在功课上颇有天赋,并不是神童,却不用家长费心,属于逍遥派,大考前夕,例必兵荒
,但每次均名列前茅。
锁锁的手一直比南孙阔绰,南孙没有固定的零用,凡事都要
伸手派,她向母亲要,妻
向丈夫要,儿
又再向老太太要…很使人气馁的一件事。
锁锁很有兴趣“听舅母说,她本来是赚的,一元买,两元卖
,对本对利,可是
票一直升,于是她又三元买
,四元卖
,赚了之后,回
一望,它还在升,于是她又六元买
,好,这次直往下跌,跌到一角。”
“全城的人都为之疯狂,没什么好说的。对,我阿姨要回来了,我介绍给你认识,她是少数清醒的人之一,讲来的话,很有意思。”
她是这样在蒋家获得通行证的。
“你知你是受
迎的。”
一会儿她说:“真想
去留学。我知
祖母有那个钱。”
有些小学生蠢得厉害,南孙说她不得切开他们的脑袋,把课本
去,再
好,
差。
因为锁锁长得好?并不见得,老妇才不吃这一,因为锁锁天生好记
,一本《圣经》自“创世纪太初有
,
与神同在”一直咕溜溜背下去,清脆玲珑,一字不差,令老太婆叹为观止。
南孙说:“我倘若是男孩,真不必愁,现在看样,老太太不会继续投资。”
。”
这些琐事从来不曾烦着年轻人。
南孙说:“妈妈,你有你的乐趣。”
锁锁动容“你们家也有损失?我一直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只知舅母一直哭,要同舅舅拼命。”
“总比来
事好。”
“她会的,我教你。”
夏季忙着学游泳、打球、看电影、买唱片,还有,当然,结男孩
。
除一个长寿而噜苏的婆婆,蒋太太的生活还是丰裕单纯的。
“大人有时比小孩还天真盲目。”
“真的,她怎么
就怎么
。”
她一直说:“无论得很,一式的题目十次,第八次不错,第十次也错,我是办大事的人,不拘小节。”
“那是她的钱。”
其实她母亲年纪并不大,社会上近四十的女俊彦多的是。
“对,老太太一快,就送我去读神学。”
“是,你。”
她的大事是替小孩补习,赚取零用。
“可以考奖学金。”
“中学毕业生的收是颇为可怜的。”
这样一个小客人在家,照说老太太应当有意见,但却从来没有说过什么。
“完了。”
“贪婪,她不知何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