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想。
“我也梦见亲友去世,伤心痛哭,醒来仍然流泪。”
“他们有无真的过身?”
“才怪,都好好活着,且家润屋肥。”
丹青笑了。
“来,喝一杯可可,松弛神经,真的不想睡,把要带的东西列一张表。”“不用,只带护照机票及钞票已经足够。”
“嘿,你这口气,筒当年的阮志东一模一样。”
“我有什么办法,不是象爸就是象妈。”
“来,陪母亲说说话。”
梆晓佳的心情十分进步,看样子最坏的已成过去。
“妈妈,你多久没见娟子阿姨?”
“为什么这样问?”
“周末,我们请她出来,大家好好玩一天。”
“好是好,不过章先生已经预先约了我。”
呵是,丹青想起来。
“你去了读书,还不是照旧我同她两老相依为命。”
“她有胡世真。”
“老胡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我们都习惯了,不作数。”
那个可憎的男人。
“唉,娟子愿意牺牲,能怪老胡塌尽便宜吗,唉。”
丹青不出声。
“这样吧,星期六上午我同你一起去找娟子,吹牛谈天。”
星期六早上,葛晓佳起不来。
丹青不忍心推醒母亲。
苦干五天才得周末休息,她有权赖床上,把这宝贵的假日早晨留给自己享受。丹青独自乘车往娟子咖啡店。
在门口,她遇见胡世真。
老胡坐在石阶上,表情懊恼惊异焦急,看到丹青,站起来,示意她开门。丹青是个聪明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已经没有资格进屋,娟子赶了他走。
真痛快,丹青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是应当这样做。
由此可见,一切顾虑都是多余的,娟子阿姨宝刀未老。
“小丹,你有锁匙,快开门。”
“你也有锁匙呀。”丹青揶揄他。
胡世真有点恼怒“这不是斗嘴的时候,快开门。”
丹青固执的摇摇头“她讨还你的门匙,证明不想给你入屋,我可不能擅自放你进去。”
“娟子决不会不开门。”
“那你为什么还坐在门外?”
“娟子很可能出了事。”
丹青啐他“去你的乌鸦嘴,那你为什么不拿一块石头打碎玻璃进去看一个究竟,你又不是没试过。”
“小丹,开门!”
丹青只得取出锁匙,旋了一旋,没打开,门在里面反锁了。
说时迟那时快,胡世真已经搬过一块大石,大力敲向玻璃。
碎片溅得一地都是,他探手进门,打开内锁,玻璃尖刺割破他的手。
丹青知道事情不对,耳边嗡的一声,浑身寒毛竖立。
她推开胡世真,抢上楼去。
窗子一半开着,帘子轻轻拂动。
空气祥和,并无异样。
衣柜门外挂着一件珠灰色的缎子礼服,呵,这一定是她提过的结婚礼服,可惜用不着它了。
“阿姨,”丹青轻轻叫“阿姨。”
娟子躺在床上,面孔有一半朝里,丹青走近,坐在床沿,伸手轻轻拨她肩膀。娟子应力转过来,面孔紫青,双眸紧闭,已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