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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7/7)

我即赶来,你懂得吹口哨吧。”

蔷色笑起来,收了碟子,拿到厨房去。

史蔑夫帮她洗盘碗。

“告诉我关于你自己。”

每个人都那样要求。

“我是一个学生,有什么可说?”

这时有人掀铃,蔷色去开门,门外站着贾祥兴,与史蔑夫一照脸,开头大家都一怔,然后马上知道对方不是假想敌,马上松懈下来,不过,又觉得多一个人始终讨厌,于是采取沉默。

贾祥兴同蔷色说了几件事,放下当天中文报纸,看了史蔑夫一眼,告辞而去。

史蔑夫正喝咖啡。

蔷色笑“又不见你问他是否那个人。”

史蔑夫不暇思索“当然不是。”那只不过是名跑腿。

蔷色不服“你怎么知道?”

“咄,你当我昨天方才出生?”

蔷色只得笑了。

那年冬季苦寒,一场雪接着一场,蔷色听见同学抱怨说:“像他妈的西伯利亚”靴底沾满融雪的化学盐,车子寸步难行,天天迟到不是办法,蔷色只得加倍早起。

十分辛苦的时候也问:这些都是为什么呢,一转念,想到若非继母搭救,甄蔷色岂敢妄想有机会到外国来吃这种咸苦。

讲师进课室来“蔷色,只有你一人准时来听课。”

蔷色微笑“我就住在楼上,我无借口迟到。”

翌日风雪更大,飞机场随时关闭,上学前,贾祥兴来看过她,同她说,晚上一起吃意大利面可好,蔷色答应,他忽然大力按她的头。

这个动作令蔷色想起一个叫耳朵的人。

她已经不大记得耳朵的五官,他身段彷佛比较矮小,同贾祥兴差不多。

那日,课上到一半讲师忽然解散学生,因下午天气会更加恶劣。

蔷色独自来到停车场,鹅毛大雪向整个广场扑过来,睁眼只见白蒙蒙雪片飞舞。

蔷色居然还有兴趣张大嘴迎接雪花,年轻真是好。

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一得高大的身型站在面前。

眼花了。

怎么可能。

可是那人对她喊:“蔷色,还不快开车走。”

她拨开面前大雪,看得一清二楚,是,是利佳上。

他终于看她来了。

蔷色笑道:“你挑得个好日子。”

“我自多伦多来。”

“到该埠做什么?”

“我将担任多大一年客座教授。”

蔷色一怔,多市与纽约只需一小时飞机。

雪下得更急了,利佳上头上与长大衣肩上很快积有一层薄雪。

蔷色踏前一步。

利佳上已经这样说:“多市与纽约最近,我可以时时来看你。”

蔷色哽咽,可是声音尽量平静“还不快上车。”

忽然之间,她踏前一步,双臂紧紧搂住利佳上,脸埋在他胸前。

利佳上轻轻说:“多谢温馨欢迎。”

蔷色说:“我一直纳罕,靠在这个胸膛上的感觉如何。”

“可否告诉我?”

“大衣太厚,毫无感觉。”

“笑死我。”

他们终于上车,幸亏吉普是四驱车,雪地行走不成问题。

到了公寓,利佳上说:“恐怕我得借宿一宵。”

“你没订酒店?”

“有,可是此刻车子难以抵达。”

“没问题,我有睡袋。”

他脱下大衣,斟一杯酒喝“有无食物?饥肠辘辘。”

厨房只有隔夜白饭“腊肠蛋炒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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