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德像你,是我的愿望。”
绮罗说:“哪有你讲得那样好。”
蔷色答:“我丝毫没有夸张。”
“但是倒底,孕育一个由本身细胞繁衍的小生命…是一种享受吧。”
蔷色劝道:“我从没听任何女性那样形容过怀孕过程。”
绮罗嗒然:“我永远不会知道其中感受。”
蔷色无言。
“也许,你将来可以把经验告诉我。”
“不不不,”蔷色厉声拒绝:“我已决定永不生育。”
绮罗骇笑“这是怎么一回事?”
蔷色厌恶地说:“生命是至大一种浪费,我再多七倍时间,也决不将之用在抚养一团肉上!”
“奇怪,”绮罗笑“我小时候也那样想,这与我们童年时不愉快生活有很大的关系吧。”
“抚育幼儿何等费时失事,结果又有几人能够不负父母期望。”
“那看你期望什么,要求不宜太高。”
“单是健康快乐,做得到吗?”
蔷色声音中充满悲忿。
利佳上进来说:“蔷色你怎么天天吵架似。”
“对不起。”
利佳上已看不到那堆粉红色的亵衣,他松了一口气。
“该去飞机场了。”
绮罗道:“我还有话要说。”
利佳上温柔的说:“女人的话永远说不完。”
那一天早上,蔷色发觉继母的神色有点呆滞,眼珠大而无神,如蒙着一层灰朴朴的薄膜。
她需要很坚强才能头也不回的走上飞机。
到了学校放下行李马上去找耳朵。
她到医学院门口去等,自知成数渺茫,因完全不知耳朵什么时候有课,可是蔷色觉得有运气。
果然,等不多久,演讲厅门一开,头一个出来的便是耳朵。
蔷色笑嘻嘻迎上去。
耳朵呆住,他的同学也愕住,什么地方跑来这样标致的女生,他们狗一般苦学生涯里眼睛最渴望吃冰淇淋。
他高兴过度,鼻子发酸,一时说不出话来,用手搭住蔷色肩膀,一路走出去。
蔷色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
他半晌才轻轻说:“破帽遮颜过闹市。”
蔷色哪里听得懂“嘎?”
他凝视她“你这笨女孩。”
蔷色很愉快地答:“是,我是笨得不得了?”
他用手臂勒着蔷色脖子,蔷色呛咳起来。
“回来了。”
“可不是。”
“妈妈还好吗?”
“大家都知道那颗定时炸弹尚未熄灭。”
“且苦中作乐吧。”
“也只得如此。”
“我苦涩地思念你。”
蔷色只是笑,他说话一向传神。
“最低限度,你可以说“我也是””
蔷色仍然不语。
耳朵生气“你来干什么?”
“你的真名叫什么?”
“不告诉你。”
蔷色仍然笑。
他渐渐被那笑容融化,五脏六俯都黏贴在一起,腻嗒嗒,讨厌得不得了,一点气概都没有,他无比讶异,这,以后还怎么做人?
他的头垂得低低,已知道受到灾劫。
“请到我陋室来坐一下。”
真是陋室,总共得一床一几一桌一椅,还有只书架子。
就那样,寒窗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