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蔷色竖起耳朵,听绮罗如何应付。
绮罗微笑答:“那多巧,我在西温也有物业,房子在高原路,府上呢?”
蔷色觉得答案太精彩,不禁例开嘴笑。
那位林先生有点气馁“原本我的意思是,假使你到了那边,可以不用住酒店。”
可是今日的陈骑罗已毋需任何人照顾。
她很得体地道谢“我大部份假期在伦敦度过,我女儿在英国念书。”
林先生忍不住“她无论如何不是你的女儿。”
第二天她们就走了。
“林先生有家眷吗?”
“有时假装独身是一种乐趣。”
“那,不太好吧。”
绮擢为这天真的说法笑出来。
她们回到家,利佳上却飞律北欧开会去了。
绮罗说:“我知道这种事迟早会发生,待我退下来之际,该他神龙见首不见尾了,我结果变成空守闺房的怨妇。”
已经八月了。
蔷色渴望回到宿舍去。
那里才是她的世界。冷冷的窗户,雨水如一个人的眼泪在玻璃上挂下,呵气成雾,一到九月便能穿上厘大衣帽子,脾气可以名正言顺跟着天气坏。
她不喜欢这个没有四季的都会。
谁要是坐在这繁华功利城市豪华住宅的窗台上看雨,会被人误会是十三点。
那一日早上,蔷色在阅报,忽然听得绮罗叫她。
蔷色放下报纸马上赶去寝室。
绮罗披着白色毛巾浴袍,头发湿瀌瀌,有点心急“蔷色,你来替我看看。”
蔷色马上用毛巾替继母擦头发“什么事,哪里不对?”
绮罗脱下一边浴袍,指着左胸“这里,这里有点不妥。”
她举起手,胸前硬块不明显,可是腋下囊肿,肉眼可见。
蔷色心情沉重,可是脸上微微笑“紧张什么,让我看看。”
她轻轻去碰那地方。
然后,替绮罗穿好衣服。
半晌她说:“我替你约医生。”
绮罗呆一会儿,才说:“快去。”
来到客厅,接到利佳上的电话。
她很简单地问:“你在何处?”
“赫尔辛基。”
“快点回来。”
利佳上并没有多问“我下午可以走。”
蔷色把电话接给绮罗。
医生至快待下午才有空。
到了诊所,例牌人山人海,她们已算特权份子,拔号抢先见到医生。
医生态度倒是很好,嗯嗯连声,并非太紧张“这里是脂肪瘤,可以拿掉,也可以任它存在…可是结论是“你尽快入院,我帮你在腋下抽样检查。”
蔷色一听,懊恼到极点,胸口郁塞,想跑到街上去大叫泄愤。
可是面子上一点也不做出来,只是轻轻说:“我们实时去办入院手续。”
绮罗忽然转过头来凝视她,眼神明澄得像个幼儿,蔷色一言不发,与她紧紧拥抱。
利佳上赶回来,先与蔷色碰头。
看到她神色无异,本想放心。
但是且慢,这女孩子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况且又到英国去了那么久,想必又学到了英国人的深沉。
单看表面,实无从辨别真伪。
他问:“事情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