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病。
我在床上躺着,发了高烧。
家明交了论文,口试完毕,不等毕业典礼就回来了。
他坐在我床边,说:“乔,你怎么了?”
妈妈半真半假地瞄着家明道:“都是给你气的。”
我听了益发心痛如绞,哭道:“妈妈,求求你别说这种话。”
妈妈也后悔了“是,我不对。”她走开了。
我悔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怪她,怪我好了。”
家明说:“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你放心,你放心。”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
我哭了又哭,哭了又哭。
他一刻不离地陪着我。
我就是握着他的手过日子。
他连饭都在我床头吃。
爸爸说:“见鬼,这两个孩子简直发神经了,然而白头偕老是不成问题的了。”
我热度退了,人瘦了不少,礼服又得改小了。
张伯母说:“咦,脸瘦得只剩两只眼睛了。”
我跟家明猛说:“你想清楚了?你真是想清楚了?”
乱成一片。
妈妈说:“那裁缝真是急惊风碰见慢郎中,咱们帖子都发出去了呢!”
我几乎瘫痪过去。
家明说:“你别担心,乔。”
我总算找了一个晚上,跟他在书房静静地坐着,说了一夜的话。
“家明,你来之前,有没有听到什么?”我问。
“我知道你指什么,没有。我没有见到他,他终于离婚了,我听说的,他老婆一听说你走了,就跟他离婚,说他没出息,不是男人,辜负了你。”
我诧异“这女人竟有这样的肝胆,她不怕我回去?”
“你走了怎么还会回去?”
“那封信怎么样?”
“还是呈上去了,闹得一塌糊涂。”
我忽然害怕起来“他…他不会来这里找我吧?”
“来也不怕他,有我。”家明坚决地说。
我发怔地落泪,现在我竟像瘟神似地怕着他。
家明叹气“乔,你不要哭,你一哭我像心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