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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抬起tou。
“当你看着我笑,我想:每个女孩子的笑容都是可爱的,她不过是礼貌,她是一个好孩子,她尊重她的老师。当你的yan睛闪亮,我想:她年轻,她有全世界。然后你回去了。再次在路上看见你,我想我是看错了,但是你招呼我,你跑来找我,我认为是巧合。每次见到你,我总有zhong犯罪的gan觉,我是一个中年男人,有家ting有责任。但是我向往你的笑你的姿态,你说我是不是错了?”他缓缓地说着,语气是镇静的,温柔的。他的目光落在茶杯上。
我伸chu了颤抖的手。他握住了我的手。
“乔,我们都有不合理的yu望。”他说。
我动了动嘴角,没chu声。
“我是有妇之夫。”他说“我只希望我青chun如你。”
我抬起了我的yan睛,他脸上的神se是凝重的。
我说:“我不要你青chun,我要你这个样子,我喜huan你这样子。”我很固执。
他笑了,托着了我的脸。
“你的天真,”他说“你的倔qiang,你的聪明,你的好学,我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学生。”
我摇摇tou“我是一个笨人。”我说。
他说:“乔,你不应这样看好我。”
我问:“你可爱我?”
他静默,隔了一会儿,他说:“是的,我爱你。”
我的心一酸“我并不知dao。”
“我怎么告诉你?”他温和地问“我gen本不该告诉你。”
“你不知dao我爱你?”
他继续微笑“你何尝爱过我?你是一个孩子,你在异国寂寞,一个人住着这么大的房子,没有伴,所以才这么想。”
我说:“或许,我离开家,再回来,可是为了你。”
“不是真的。”
“纳梵先生,你晓得我是不说谎的。”
“乔…”
“请相信我。”我低声地说。
他不响,只是用手拨着我的tou发。
我说:“我…很快乐,你也爱我…只是别当我是一个学生,一个孩子,当我是一个女人,我是一个女人。”
纳梵叹了一口气。
我勉qiang地笑了一笑。但是他有子女有家ting,他是一个好人,他有genshendi固的责任gan。我把脸埋在他的手掌里,有什么办法呢?我是这么的需要他。
“明天放假,我再来看你,今天早一点睡。开车小心一点,当心着凉。”
“听听,把我当女儿看待。”
“你的确可以zuo我的女儿。”
“你不老,谁说你老。”
“我四十七了。”他说“乔,你只有二十岁。”
“二十一岁。”我改正他。
“就算二十一岁,有什么分别?”
“一年的分别。”我固执地说“一年前我还在家里。”
“好好。”他告辞,很礼貌地告辞了。
他说明天再来看我。
第二天我从下午四点钟开始等,默默地等,一直到六点,他还没有来。他是吃了饭来?我可还是饿着肚子。但是我没有抱怨,我知dao这是必然的事,他是一个有家室有工作的男人,岂可以凡事说走就走?总得找时间想借口。我叹口气,如果要人准时到,可以找一个小伙子,吃饱饭没事zuo的,为女朋友昏昏沉沉,赴汤蹈火的。
然而这年tou的小伙子也不这么纯真了,也都很坏,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苗tou一不对,便蝉过别枝,我还是耐心地等一等好。
很明显,我爱情的dao路并不平坦,一开tou就挣扎得有点累,但他的确是我爱的,是我要的。我自以为这是段不平凡的gan情,也许在别人yan里看来,却普通得很呢。
我靠在沙发里,呆呆看着电视,电视的画面在tiao动,没有声音,所有的等待都是这样的吧?没有声音。电话也许随时会响,我又叹一口气。
他说他爱我,是怎么样的一zhong爱?还是他怕我情绪不稳定,会闹chu什么事来,所以才用话阻我一阻?
我看钟,六点半,七点。
只有一段时间他是天天陪我的,我伤了yan的那三个星期。然而那段日子是不会再回来了。我想到家。也许应该回家的,在这么远的地方,在这么陌生的地方,有什么结果呢?然而我还是等着。
等到八点,我弄了一点东西,胡luan吃了,想他大概是不会来了,只好上楼去。
他妻子或者已经为了昨天疑心。或者他今天实在走不开了,然而他不该连电话也不来一个。男人或许都一样,可是无论如何,他该是个例外…抑或他也gen本一样?
窗外每一辆车子经过,我都以为是他,心提起了又放下,又再提起,又再提起。
我苦笑,对着镜子苦笑,为什么这个样子?吃着父母的饭,穿着父母的衣服,gan情却被一个不相干的男人控制,还没开始就已经这么痛苦,有什么好chu1?
要是现在走,还来得及。
但是我没有走。
他没有来。也没有打电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