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之一怔。
他已经拉拉围巾重新上路。
元之想起庄母的话:要找好的对象,得在大学里留心。
这个男生何等有宗旨,拒绝上车,反而元之高兴。
“开车。”大车寂寞地驶过公园。
饼两日,关元之找到莱斯学院的图书馆去,她有线报:李永生几乎住在图书馆里,是个拿奖学金一等一好学生。
奇是奇在他家境小康,毋须他如此勤奋争取,他是那种天生爱用功的人。
元之经过孔兆珍那役,早已知道穷困不是玩笑的事,若学生压力大,根本不会在求学时期结交异性,元之庆幸李永生不是那样的人。
元之为自己的勇气吃惊:她居然公然到图书馆逐张桌子寻找李永生。
一连三天都没有看到他。
仍然下雪。
又一日车子驶近公园,元之看见李永生骑在脚踏车上。
她迟疑了一下,路面湿滑,并非骑车的好日子。
随即想起,多久没骑脚踏车了?
饼一天,她把课本笔记背在背囊,踏着自行车上学,新鲜空气扑在她脸上,别有一番风味,不比坐在暖气的大车后座差。
元之耸耸肩,即使碰不到李永生,也无所谓。
经过小路,她松开双手,任由脚踏车滑行。
有人在身后说:“扶紧些,别托大。”
元之转过头去,那人正是李永生。
李永生骑到她身边,笑笑说:“听说你找我?”
他都知道了,元之只笑笑。
李永生自袋里取出一顶绒线帽子“戴上它,否则你的双耳会冻得掉下来。”
元之当然领取他忠言。
时间过得真快,转瞬间五年过去,李永生与关元之已经自学堂出来,找到工作,组织家庭。
两人乐不思蜀,躲在大学镇里,不愿回家。
不知省却多少繁文缛节。
亲友们一贯霸道:“住在同一城市,有什么事不出来,是不给面子,住在遥远的彼岸,不见人,心死了,不会来烦阁下。”
婚礼采取最简单的仪式,证人是元之的司机。
婚后永生笑说:“据说我娶了一位富女。”
元之坦白地说:“我颇有妆奁。”
这是一件好事,为此,两夫妻可以挑他们有兴趣的职业来做,不必理会年薪若干。
婚前元之知会过她的朋友。
三号与七号来信说:“元之,我们不来打搅你了,衷心祝你生活愉快。”
梁云再次怀着孩子,暂不方便出门。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傍晚,李永生加班工作未返,元之在屋中听音乐,忽闻车子引擎声接近,停下。
元之到窗前一看,惊喜交集,拉开大门,迎出去。
“原先生!”
原医生笑着下车来“元之,别来无恙乎?”
元之投向原医生强壮的怀抱中。
“所有的朋友都好吧?”
原氏答:“很好,每个人都有不错的结局。”
元之放心了。
“告诉你,麦克阿瑟终于决定结婚。”
元之大感宽慰,太好了。
“让我看仔细你,”原医生目光何等尖锐,